离开了第七域的李观棋并没有给苏玄打招呼。

他的心里其实非常复杂。

其实从他来到第七域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试探。

不论是自己提要求，还是每次和苏玄见面。

他都在等。

他在等苏玄主动跟他提及这件事情。

可很明显，苏玄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他真相。

从他开始有这个怀疑的时候，就是在金丹境之后……

从那之后，他便将这个疑问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若非如此，当年数次心魔劫和心魔幻境，也不会每次都是和母亲有关！

甚至……他在心魔幻境中曾经见过自己的‘父亲’。

“呼……”

口中长出一口气，他将心中烦乱的念头压下。

如果自己没记错，自己第一次有这种十分强烈的疑惑的时候，还是在炼虚境巅峰的时候。

而且……不光是自己。

李观棋以心声询问剑灵。

“剑灵，在吗？”

“嗯，怎么了。”

李观棋的眼神闪烁不止，轻声开口道。

“剑棺……”

“对你来说，是栖身之地……还是囚笼？”

此话一出，漆黑的虚无之中顿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剑灵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或许她也在思考着该如何和李观棋说。

沉默了良久，剑灵那空灵婉转的声音缓缓在他脑海中响起。

“算是一个栖身之所。”

“吾……剑尖破碎，若是没有剑棺的存在，我的本体早就坚持不住了。”

“如今本体无碍，只剩些许碎片还未凑齐。”

李观棋闻言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侧面也印证了苏玄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并非是什么另有所图。

剑灵的声音再次传来。

“但……我的记忆缺失了很多，很多事情我都只能模糊的记得一些东西。”

“或许只有将我所有的本体碎片集齐，我才能恢复原本的所有记忆。”

李观棋闻言面色有些凝重，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不过剑棺既然是对你有益处的就好。”

剑灵的内心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颇为触动。

毕竟李观棋的言语之中她能听出来关心之意。

如果剑棺对她来说是一个囚笼，他心里也不好受。

李观棋行走于天地间，撕裂虚无出现在外界。

万千大山连成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脉之中虫鸣兽吼偶尔轻鸣。

阳光不燥热，微风拂面，李观棋额前发丝微微飘动。

或许是刚下过雨的原因，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李观棋深吸一口气，顿时感觉整个人的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每天都在第七域里面，苍穹无光，只有弥漫虚空的仙灵之气。

虽然看起来如梦似幻，但却少了几分真实的感觉。

寂静漆黑的虚无待久了，整个人的心性都变得低沉了许多。

李观棋坐在一棵古树的树冠之上，拎了一瓶酒出来，小酌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