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微微侧身,让身后的永乐露了脸。
公主殿下扬了扬眉,轻飘飘地道:“堂妹,你确实该向本宫行礼。”
“……”
“……”
一口闷气堵在萧嘉诚的胸口,憋得她双颊通红,好半晌都没缓和过来。
郡主再大,也大不过公主,更何况这公主还是中宫嫡出的,身份上甩了她一大截。
永乐拉起云卿的手,对萧嘉诚道:“本宫知晓堂妹向来懂规矩,知礼数,这儿虽然是宫外,但本宫亲临,你还是要蹲身行礼的。”
“……”
如果只有永乐,这礼行了便行了。
可云卿那下堂妇还立在永乐身侧,她如何能弯得下膝盖?
这不存心膈应人么?
立在一旁的茯苓适时上前,垂着头道:“郡主这规矩似乎没学好,奴婢领您去内廷住几日吧。”
一听‘内廷’二字,萧嘉诚也顾不得尊严不尊严的了,双膝一软,就这么蹲了下去。
“给殿下请安。”
永乐故意将云卿拉到萧嘉诚跟前,让她受了这一礼,就当提前适应命妇贵女们的跪拜了。
萧嘉诚死死拽着手里的绣帕,胸腔里恨意翻卷。
在地上蹲了数息后,她猛地站起身,阴恻恻的望着云卿,咬一字一顿的询问:“你是不是勾引了姚二公子?”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得众人纷纷诧异抬头。
永乐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耳光,直接扇偏了她的脸。
萧嘉诚捂着面颊,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你居然为了她打我?
殿下,咱们可是堂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蠢货!
永乐在心底狠狠咒骂了一句!
她要是不扇她,任由她继续胡言乱语下去,等整个盛京全是卿卿与姚二公子的传闻后,她皇兄不杀了她才怪。
正因为念着姐妹情分,她才打她的。
挨一耳光,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本宫看你是被男人迷了心窍,得了失心疯吧?怎么,被姚二公子婉拒后便活不下去了,急着拉云卿给你陪葬?
你好歹是宗室嫡女,头上担着一个萧姓,说话之前就不能过过脑子么?云卿哪里碍着你了,你要这般诋毁她。”
萧嘉诚死死咬着牙,刚准备开口反驳两句,永乐又出声呵斥:
“茯苓,派人将她送回豫亲王府,让王叔好生管教,她自己丢了脸是小,折损了皇室威严是大。”
茯苓应了声是,招呼几个女护卫上来拽嘉诚郡主。
萧嘉诚狠瞪着云卿,怒声警告,“你最好安分守己,别去勾引不该勾引的人,否则……唔。”
口鼻被茯苓用帕子捂住,剩下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等几个女护卫将人塞进豫亲王府的马车后,永乐这才挽着云卿的胳膊朝府内走去。
“为了个男人失去理智,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本宫再如何喜欢那人,也会顾及自己的身份,不越雷池半步。”
嗯,不小心说漏了嘴。
云卿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压着声线道:“殿下至纯至善,一定能心想事成的。”
小公主转了转眼珠,开始撒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帮我据理力争,为我撑腰好不好?”
“……”
云卿不禁失笑,她可太看得起她了。
届时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皇亲国戚,还有满朝文武,除非她为后,否则哪有替她撑腰的资格?
“行不行嘛?”小公主晃了晃她的胳膊,非要她给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