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夫人看似只是后宅一妇人,甚至没有诰命在身,但她却是除了云二爷云三爷之外,与嫂嫂最亲的人了。
云家那两房叔父靠不住,日后嫂嫂的娘家长辈,就只剩下身后这位。
皇兄虽然贵为天子坐拥四海,但他若想学寻常人家那般迎娶卿卿,那么在卿卿唯一亲近的长辈面前就得拿出诚意来。
恰好今日是二夫人的寿诞,他屈尊降贵前来贺寿,提前表明态度与立场,日后能更方便行事不是么?
云卿见小公主在一旁傻傻的笑,好奇的问:“殿下笑什么?”
永乐眨了眨眼,“不告诉你。”
“……”
…
一众家丁将姚璟从湖底捞上来时,他的脸色已经呈青紫色,瞧着好似没了生命迹象。
侯夫人咆哮着命婢女去请大夫,又命人将他抬到了二房的偏屋里安置。
室内,两个嬷嬷正在为姚璟换衣服。
室外,侯夫人坐在绣墩上,死死盯着门口负手而立的姚华。
“我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狼子野心,不顾尊卑的觊觎自己兄长的爵位,看来这侯府是容不下你了,
明日我便让你大伯父召集族中长老,与他们好好说道说道你是如何纵容外人谋杀侯府世子的。”
姚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他命随从将那还没逃走的婢女,以及那两个被灵染敲晕的家丁扔到了侯夫人面前。
“大伯母还是先解释解释这个吧。”
侯夫人见状,脸上露出一抹心虚之色,转瞬即逝。
“姚华,你少在那里胡乱攀咬,明明是你觊觎云氏,想要与她在后院私会,便命这婢女引她过去的,
还有这两个家丁,也是你指使的,准备让他们敲晕云氏,然后强要她,逼她做你的妾。”
好一个颠倒是非黑白啊。
姚华面露厉色,眼底蕴出狠绝的光。
南阳侯府传承至今,早就忘了存世之本。
那父子俩一个比一个荒唐,一个比一个昏聩,这爵位留着似乎也没什么用了。
“废掉姚璟,改立大房其他庶子,侯府或许还能延续下去,否则你们就等着满门倾覆吧。”
侯夫人一听‘废掉姚璟’四个字,倏地瞪大了双眼,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你放肆,这南阳侯府哪有你一个晚辈说话的份?你要再敢这般狂妄自大,我便请长老们将你逐出姚家。”
姚华盯着她瞧了片刻,蓦地一笑,“我言尽于此,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考虑,否则南阳侯府将在盛京除名。”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竖子,你个竖子……”侯夫人气得浑身发颤,手指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都没骂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谁给了他狗胆,让他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眼下他只不过是做了个四品少尹而已,就如此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以后入阁了还得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除掉这心腹大患,否则大房的爵位将岌岌可危。
“世子,您醒了。”室内传来康嬷嬷欣喜的叫喊声,将侯夫人从盛怒中拉拽了回来。
她大步走进内室,冲到榻边后,抬手狠狠甩了刚苏醒的儿子一耳光,打得姚世子差点又背过气去。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我为你铺好路,助你去尚公主保爵位,你倒好,偏偏瞧上云氏那个狐媚子,
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眼巴巴的跑去调戏,还差点被人家给沉塘,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刚才姚华那混账的话你听到了么?他逼我们废了你,然后改立你的那些庶弟,你再这样,可就没活路了。”
姚璟呛了一脑袋的水,刚又被她狠狠扇了一耳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半个字都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