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自喃一声。
“不对,凶手为何要制造这么一起案件?真的是想制造能让自己置身事外的完美犯罪吗?可是就犯罪心理学而言,再如何泯灭人性,内心再病态的凶手都好,绝对不可能会用这种手段来制造完美案件的!”
“另外,根据对方能够轻松潜入案发现场的这一点来看,无疑是有着充分的作案准备,并且凶手有绝对把握在控制孩子以及控制老人时不会惊醒到主卧中的男女主人…”
“所以,凶手是了解受害者一家的?毕竟小说跟现实是两码事,小说是基于逻辑之上的虚构,是以作者的思维跟设定去延伸的,可现实中则是处处都会充满着种种不确定因素!”
“若说凶手只是为了将原主的小说内容搬入现实制造一起完美犯罪,为何不选取小说中的其他案件内容?相比之下,这个案子的风险无疑是相对较高,而且不确定因素还是尤为之多的!”
陈牧自语说着。
至此他都还没去琢磨对方为何要‘陷害’他。
毕竟想要弄清楚这个案件,凶手的作案动机才是首位!
再就是,如果凶手真的只是为了陷害他,那在已经取得他指纹以及DNA检材的情况下,大可不必如此复杂且麻烦地上演如此一出灭门案。
“难道凶手跟原主,以及受害者一家之间,都有着某种牵连?”
陈牧再是缓缓道。
旋即用想象出来的画面‘还原’了女主人勒死老太太以及捅死男主人,最终在选择上吊自尽中哀求凶手放过孩子,还有最后凶手用床单对那名不足九岁的孩子进行窒息性杀害这一连串的场景后。
陈牧深呼吸地走出主卧。
虽说先前已是将几个房间全都进行了精细拍照,可陈牧还是再一次来到了那间老人房里。
因为在警方给出的信息中,他那根被进行DNA检验的头发是落在了老太太的床上,而警方则是以此推断老人在被凶手用胶布粘住嘴巴后,于下意识的本能反抗中从凶手头上薅下来的,至于为什么只有一根,是因为凶手在作案结束后进行了清理,而那一根被取作检测样本的,则是凶手在清理时所遗漏掉的。
“在凶手有着足够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太,还能把凶手的头发薅下来不成?”
凑到床边再一次细看床单。
陈牧明显发现床上的床单并不是很皱。
既然不是很皱,那就说明老太太当时的反抗应该是极为有限的,甚至有可能是来不及反抗。
反之,若是老太太对凶手进行了薅头发的反抗行为,那么这个过程中肯定会在床上留下一定程度的皱痕,如此一来,床单上的皱痕也就绝不仅于当下所看到的...
这,说明了什么?
两种可能,一是凶手的迅速动作太快,快到老太太根本就来不及反抗挣扎,二是老太太有可能认识凶手,在看到凶手后的第一时间是忘了反抗,从而给了凶手提供了进行下一步的黄金时间。
否则熟睡中惊醒看到是陌生人的话,按理不可能会没有下意识的激烈反应的。
所以,那根头发更像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而凶手,又是如何拿到自己头发的?
从老人房离去。
陈牧来到了卫生间。
双眼直接锁定在洗手盆上。
因为警方提取到的那枚指纹,就是在洗手盆的水龙头开关上。
依照警方让他‘供述’的内容,那就是作案后前往洗手间洗手,才导致在开关上留下了那枚未被完全抹除的指纹。
“光凭这一已经被警方进行过调查取证的案发现场来看,除了能分析出有一定可能是熟人作案之外,没多少信息线索能够捕捉的了,还是得想办法弄到警方的‘6·21案’卷宗才行!”
看着洗手盆上方镜子中的戴着鸭舌帽以及贴上胡须的‘宋成飞’。
陈牧突然生起了一个超级疯狂且胆大包天的想法来!
那就是想办法进入阳城治安局。
然后孤身深入套取‘6·21案’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