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冬虽然常年在秦老身边,可因为规定,几乎从来不与秦老共同进餐,除非是秦老主动要求他与自己吃饭,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坐到了饭桌的一侧,身子坐的很直。
凌游要给周天冬倒酒,周天冬赶忙用手盖住了杯口:“军纪规定,不能饮酒,我喝茶。”
凌游见状也只好作罢,又端起一旁的茶壶给周天冬的杯里倒了三分之二的茶水。
就听秦老冷哼道:“军纪!马放南山、刀兵入库的好日子过久了,有些人就忘了军纪了,开始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了,放在战争时期,老子肯定一枪毙了他。”
待秦老消了消气后,凌游才问道:“老爷子,既然这个答案,您不希望我去找,可答案已经有了,您能给我解解惑吗?”
秦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陷入了一阵沉思说道:“这个古正生,是我当团长时,就跟过我的,虽然个子不高,可投手榴弹很准,我挺喜欢,所以他也算是我的老部下了,建国之后,授衔时,被授了个大校,找我好一顿闹,说按他的功劳,理应授将,还说我偏袒别人,故意打压他;可他的履历和资格,根本不够授将的条件,我那时候脾气也大,岂能容他和我耍臭无赖?一气之下骂了他一顿,让他滚出了我的办公室;可这个混账,竟然又跑到了当时时任总干部部部长的罗帅那里又闹了一通,得知消息后,我一气之下,后期给他安排到了北边的队伍里出国打仗去了,我本打算,是让他能够多立军功,然后再提拔提拔他的,可这个人啊,心胸太过狭隘,从那之后,他对我只有敌视,毫不知我对其的用心良苦,不懂得感恩也就罢了,没想到还恩将仇报。”
凌游听后便问道:“那他似乎没有理由对曹家背地里使绊子吧?”
秦老闻言叹了口气:“这也是陈年旧账了,在那十年里,他犯了点错误,曹成显当时问责过他,所以也被他记恨在心了,这次他派人欲要枪杀你与艽艽,实则就是想一石二鸟,报复我和曹成显;我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心胸狭隘的小人有多阴狠,所以才始终不让你趟这摊浑水的,您现在明白了吗?”
凌游听到这里,彻底清楚秦老为什么一直在压着自己不要去管这件事了,同时,他也在这一刻终于感觉到了一阵后怕,要知道,这个古正生连秦老和曹老都敢下手报复,如果真的要想弄自己,岂不是如捏死一只蚂蚁?
周天冬这时也插嘴道:“老首长又岂能不知你是要找到真正伤害小艽的凶手,可虽说这古正生早不在军中了,但也是颇具影响的,这才是老首长不让你碰这件事的原因,是在保护你啊。”
凌游点点头,然后举杯对秦老说道:“是小子目光短浅了,我向您请罪。”说罢,将酒一饮而尽。
秦老自然没有和凌游真的生气,只是觉得凌游现在还太年轻,需要时间和经历来锻炼,如今看凌游又进步了一些,他觉得这就足够了;随即也举杯又喝了一口。
就在秦老又拿起酒瓶去倒酒时,凌游一把夺过了酒瓶说道:“就到这了,您答应的,不贪杯。”
周天冬也说道:“您怎么又喝这么多?要不然,我让黄局长来和您聊聊?”
周天冬最知道秦老的脉在哪里,所以一下子就将其拿捏住了。
果然,秦老一板脸说道:“你小子敢?少让那个唐三藏跑来和我念经,我不喝了就成了嘛。”说着,秦老将杯里最后一小口酒喝光,就把酒杯放到了一旁,像个小孩子一般的闹起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