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中，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

常力经过抢救，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肆虐的癌细胞给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伤害，由于肿瘤压迫脑神经，导致他的视力和行动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障碍，只能继续住院治疗。

省厅派专人将他的片子和各种检查结果拿到北京，由公安部领导出面，联系了多名国内外的专家进行了会诊，但结论都令人失望。

无法手术和放化疗，只能选择中医保守治疗，尽量延长生存时间和提高生存质量。专家的这些话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而喻的。

林海抽空去了探望了两次，每次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他希望会发生奇迹，但同时也非常清楚，奇迹不可能发生。

从省城返回后的第三天，苏晓宛主动打来了电话。林海多少有点紧张，生怕她继续追问那天晚上的事，不料苏晓宛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只是兴高采烈的告诉他，自己在深圳参加培训，要一个月才能结束等等，林海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啰啰嗦嗦的聊了十多分钟，感觉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正打算找个借口把电话挂断，不料苏晓宛却突然问道：“那天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林海一愣：“哪天，我说的哪句话呀？你都把我问糊涂了。”

“就是从黄岭回来的路上说的呀？”苏晓宛笑着道。

林海想了想：“我还真没啥印象了，咱俩说啥了？”

其实，他并没撒谎，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烧脑的事了，哪里记得和苏晓宛扯闲篇的话呢。

苏晓宛沉默了，半晌，幽幽的说道：“不记得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