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棠!”顾夫人气恼不已:“你们…孤男寡女的,怎么能……”
晓棠一昂头,索性竹筒倒豆子来了个干脆:“我们在交往,正式的!可是很清白,晚上我睡船里,他睡岸上,你们不要乱想。”
顾夫人猛地扬起一只手,顾教授想去拦又忍着没动,女儿是要好好教训一下的。
晓棠拎着包戳在母亲面前纹丝不动,等着巴掌落下来,扬起的手停在空中,终究是舍不得,顾夫人抹着泪疾步回了房。
晓棠委屈巴巴地望着母亲的背影,眼里也盈着泪,父亲顾炎缓声道:“回来就好,这几天哪里都不要去了,在家哄哄妈妈。”
西元机械地动着唇:“你们是谁,放开我,你们这是绑架,我抗议……”
晓棠奇怪地望向哥哥,眸光闪了闪:“咦,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台词?”
“什么台词?”顾教授一脸的不解,搞不懂这兄妹俩在玩什么把戏。
“就是学校排练的舞台剧啊,我演了一个地下抗敌组织的女战士,这是我被捕时的台词。”
西元大脑又失了血:“台词?舞台剧?”
“哥,是不是庭威告诉你的?这个大嘴巴,我还说给你们一个惊喜呢,开学典礼的时候汇报演出,可以邀请家里人去观看。”
西元缓缓地点着头:“你给我们的惊喜已经够多的了。”
看着哥哥脸色不善,晓棠也知自己这次闯了祸有些理亏,刚进门时的那点胆气早用光了,又惦记着母亲,低声道:“我累了,先回屋了。”
“爸,看好她,这几天不许她出门,等我回来。”
“西元,你做什么去?”
“讨个说法。”西元拉开院门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顾教授忡忡地望着门口:“没有一个叫人省心的。”忽又想到张庭威,急忙跑到门口,冲着儿子的背影喊道:“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
杰克上校的内线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听,西元捡回公用电话里掉出的硬币,茫然地握在手心里,困顿在这狭小的电话亭里,头上的汗水出了一层又层。
有人敲了敲电话亭的玻璃,似在催促里边的人不打就快出来,西元推开门,那人塞给他一张纸条又迅速地离开了。
西元展开纸条,一组密密麻麻的数字,杰克上校这次的留言比以往的都要长:关于顾小姐的事我很抱歉,没有伤害只有利用,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不必归队,顾中尉的档案已全部销毁,恭喜你,自由了!
西元将那张纸反复看了几遍,然后将它卷起放进嘴里缓缓地嚼碎咽下,这是最后一枚苦果,今后也不必再尝了,望了望湛蓝的天,怅然地吁了口气,唐琛说的对,既然已经别无选择,不如拿起武器一同战斗,战斗,也许才刚刚打响。
换了几趟车,辗转赶到藩市临海的一个镇子,已是黄昏,镇子不大却是个贸易集中的地方,每天船来车往的,各色人种鱼龙混杂,镇上的生意也十分复杂,地上地下的都有,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才是这里热闹的根由,只要你肯出钱,什么都可以买到,当然,应运而生的小旅馆、小酒馆、卖弄风情的女人们也随处可见,什么样的生面孔在这里都不会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