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野有趣地看着车窗外流动的街景。一抬眼,发现窗玻璃模糊地映出了幸村的面容,并且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看着她了。
明野转开目光,羞于和他对视。
“怎么了?”他问,“今天有点奇怪哦。”
“不……我在想精市头上的是什么?”
“这个吗?”他指着“绿色圈圈”问,“这是吸汗带。小时候我有一位很仰慕的网球手,在我看来,一直戴着吸汗带是他的特征,所以就学着这么做啦。”
“这样啊。”她好笑地说,“我还以为只是为了实用呢。”
幸村登时有些心慌,“难道说很奇怪吗?”
“没有啊。那个……”明野脸颊泛红,“还怪好看的。”
幸村那边半天没有回应,明野悄悄看了他一眼,只见幸村平视前方,嘴角高高扬起。
他好像就等着她朝她看过来,突然转过脸,笑问:“果然还是很在意吗?要摸摸看吗?”
明野也好奇那是什么手感,点了点头。
幸村挨过来,单手柱在两人之间的座椅接缝处,朝她垂下紫蓝色的脑袋。
她抬手,在靠近他眼睛附近时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但还是睁开双眼,沉静的眸光落在她近在咫尺的面容上。
明野先用食指尖戳戳,再用指腹摸摸。触感像是毛巾,但是要更粗糙一些。
她手指的触感隐隐穿透吸汗带,若有若无的触碰感让他的额头连着后脑勺那一带酥痒发麻。她碰到哪,他全身的感官也跟着集中到哪。
明野摸了又摸,幸村一直耐心保持着一个姿势,大有随她摸到尽兴的架势。她突然抬手,吸狗子一般在他头顶捋了几下。
幸村眼眸含笑,由着她作怪。然后捏了捏她的脸颊以作报复。
突然间听到一记尖锐的刹车声,明野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在惯性作用下朝前倒去、她的脑袋噗地一下撞在一个不软也不硬的东西上——是幸村的手。
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用手垫在前排座椅和明野的脑袋之间。
明野大惊失色。 “你没事吗精市!疼不疼?”
“没事哦,你看。”
明野拿着他的手捏了又捏,确定他的确没有哪里疼才放心。
要是他的手受了伤,那可就不能打网球也不能画画了。都说运动员体魄强健,为什么她反而觉得幸村更让人提心吊胆了呢?
笑着笑着,幸村突然失落下去。 “只可惜我今天不会上场。”
“啊!”明野这才想起今天的幸村少了什么。是网球袋啊。
“为什么呢?”
他那么努力地复健,就是为了赶上比赛啊。
幸村:“这是我和妈妈的交换条件。她同意我做手术,但我在关东大会上不能出场。”
“啊……这样啊。”
她本来想着可以看到幸村是怎么打网球的。幸村妈妈这么要求,一定考虑到正式比赛对人造成的身心负担吧。
幸村可是才做了复杂手术的人,就是剖腹产都得休养三个多月呢。
“不过到了全国大会就可以了。”
幸村目视前方,写满了战意的侧颜意气风发。
“真期待啊。”
明野试着想象了一下幸村打网球的样子——
他是这么的温柔,就算是和他争输赢的对手也一定对他感到如沐春风吧。比赛过程一定充满愉快友好的气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