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话要说吗?赶、赶紧的说了……”
“父亲,以后的日子,请你多回家陪伴母亲。她每天都在等待着你。”
“里士君已经是个大人了,没必要那么守着吧?会社的事再多再忙,回家休息的时间总是有的。”
“不愿的话,就请你提出离婚,不要给她多余的念想。”
明野聪一动不动。他的五官在郁愤中凝固,瞪着地面一点,太阳穴青筋突起,脸颊上肌肉紧绷。
他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急促地呼吸着,就好像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母亲越来越偏执,她已经到极限了。你们之间不能再这么拖下去。希望你尽快做出决定……这是你的责任,她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
明野聪胸廓剧烈起伏,发出呼哧呼哧的呼吸音,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两只眼球瞪得几乎脱框而出。
“父亲?”
彩察觉到他似乎不太对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起身向他靠近,可聪却大喊一声“别说了!”从座椅跌落在地。
这一变故发生得毫无预兆,餐厅一时哗然,客人纷纷起身向这边张望。
幸村冲过来搂住她,大喊:“这里有谁是医生或者护士,过来看看!喂——是,有人倒下了……”
明野茫然地被幸村搂在怀里,他好像拨通了急救电话,好像有人围上前来。
她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到了,眼中只剩下蜷缩在地上不住抽搐的父亲——他就像一只被打破了脑袋,垂死挣扎的老鼠。
单间病房的病床上,躺着从急救室推出来的明野聪。
脸上罩着氧气罩,混合了药水的生理盐水一滴一滴顺着滴管淌入他体内。
明野静坐在病床边,回想着与主治医生的对话:
“从检查结果和症状来看,是换气过度综合症。”
“这是?”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过呼吸'。一般来说是精神上的过度刺激导致的应激症状,并不是哪里发生了病变。以后还请注意病人的情绪变化,不要让他再受刺激… …”
窗外夜色已深。她向一直安安静静陪伴在她身边的幸村说:
“真不可思议啊,精市……我好像从今天才开始了解这个人一样。”
幸村无言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眸光温柔,但神情之间却覆着一抹竭力掩饰的荫翳。
“精市?怎么了。”
“嗯,我没事哦。”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哦。”
“是呢,老实说我有点累了。”
明野这才想起他们还没吃晚饭。她起身,“那我们就走吧,滨田先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和他电话联系好了。”
幸村刚答应,房门就被轻轻敲响。一个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透过门缝望进病室。身姿板正,向两人微微鞠躬。
这人正是明野聪的私人秘书滨田,负责为他料理生活中的一切杂务。
“啊、他来了。我还是当面和他说清楚吧。”
幸村点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看着明野离开病室,看着她与滨田往过道一端走去,幸村转向病床上苍老的男人,柔和的神情被冷冰冰的怒容取代。
“明野先生,你早就醒了,对不对?”、
明野聪松弛的眼皮下眼球微微转动,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任何回应。但幸村并不介意。
“一开始我真的很奇怪,做出那种事的你,是有什么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