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又用最温柔的声音来安慰他:
“哥哥以后也会有女朋友,但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妹,哥哥不需要……”
可是徐姮的话并没能说完。
并不领情的徐渚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接吻?做爱?”
他像一个冷冰冰再也暖不起来的人,平平重复着徐姮嘴里的词。
“小月觉得哥哥和男朋友的区别就是在于能不能接吻和做爱?!”
徐渚终于变成了他们之间那一个不计后果的人。
哥哥不会对她说谎。
从来不会。
自认为冷静却头脑发热的徐姮直接回了一句绝无扭转意义的拒绝:
“不是。”
“是和你做什么都不行。”
听起来有点无情无义。
徐姮说完就强行挣脱了徐渚的怀抱,撑起自己的身体,摸到床沿就抬脚下床。
即使这雨夜仍然漆黑到可怕,徐姮忽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作为妹妹的这个身份。
有了某种义无反顾的责任感。
她相信哥哥没有过女朋友。
所以他的选择便只有自己。
这样不好。
她不该待在这里。
徐姮在用自己的脚找被自己之前踢开的拖鞋,但却怎么都找不到另一只。
她听到了徐渚跟着起身的动静。
也听到他也用了和自己相似的冷静语调,但这样的哥哥绝对是不正常的前兆。
他说:
“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徐姮怕他还要过来抱她,直接站起了身,但是并不回避:
“欠你什么?”
她或许欠徐渚很多,他是那个一直在照顾她的人。
只是徐姮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哪样。
“那天……就是我们分开的那一天。”徐渚说话的淡淡音调和单脚踮着在找拖鞋的徐姮完全是两个样子,“你说我要是照你说的做了,你也会给我看你的。”
“我们不会接吻,不会做爱。”
“我……也不会是你的男朋友,你是我的……”
“妹妹。”
徐渚的吐字重音在最后的“妹妹”那两个字上。
像是第一次对她表露了某种丑恶到不可宽恕的情绪。
甚至他可能在恨她,而不是喜欢她。
徐姮的目光看向的是徐渚说话的方向。
可是这里一片黑,她就算固执了坚持了也不可能看见他的脸、他的表情。
更别说要看明白哥哥的荒谬说法。
他不可能不明白那天她只是在胡乱糊弄他,只想报复他而已。
不知道怎么反驳的徐姮现在只能踩在被徐渚带着的步伐里,继续听他轻飘飘地说:
“你可以和你的男朋友做你说的那些事,那和我做一些我们曾经做过的事,为什么不行?”
“我们三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小月亮。”
“比起喜欢你的人,为什么不能对同样和你亲近的哥哥公平一点?”
“……就今晚,好不好?”
徐渚并不触碰她。
床上床下的距离其实很近,他其实一伸手就能把单脚站立的她拉倒在床上。
然而哥哥只是在用言语无可奈何地叹息。
徐姮真的认为徐渚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他总是能以最恰当的方式说服她。
现在向她认输低头的哥哥就好像一只需要她去抚摸的可怜小狗。
而且只许她碰。
徐姮不再去找那只摸着黑怎么找也找不到的拖鞋,悬着的脚用脚尖踮于冰冷的瓷砖表面。
时间又于静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