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兄妹俩有半夜结伴尿尿的习惯,
爸妈大概不知道这件事,毕竟谁也不知道哪个小孩在什么时候偷偷躲着多喝了一瓶饮料。
不过慢慢就变成了是徐姮让徐渚陪着她去,越大有了男女意识之后,次数就越来越少,一般是在雷雨夜,或者刚做完噩梦,反正就是她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也实在憋不住的时候。
不过现在不是夜晚,徐姮的午睡也没做噩梦,甚至连她怕黑的这个借口也不成立,明明伸手就能摸到灯的开关,把门打开一条缝也不至于在白天摸黑,糊弄谁呢?
“我在这。”
徐渚简短地回。
徐姮听不出他的情绪,黑乎乎也什么都看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她觉得现在背对着她的徐渚好像脑子有病似的在兴奋。
也可以换一种说法。
徐渚就是在等她说这些,他像是知道她肯定会说这些。
这是哥哥的陷阱。
本来就是她自愿走进来的陷阱。
他给她爬出去的机会也要仍然待在原地的陷阱。
无所谓了。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能堵住耳朵吗?”
徐姮坐在马桶上,腿并拢,并没有脱掉自己的睡裤,而是先犹犹豫豫地提了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说过的要求。
“再叫一声哥哥。”
这便是徐渚的明码标价。
徐姮在黑暗里仍然选择了低头,以前说梦话都能脱口而出的称呼现在怎么会那么那么别扭。
不,他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可是已经晚了,在徐姮想明白这个问题之前,她身体的羞怯违背了她正在迷惑的意志,小声唤他:
“……哥哥。”
徐姮听见了徐渚抬手的动静,也许他真的照做了。
还好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和以前一样。
于是徐姮像是没有了退路一般开始脱自己的睡裤,磨磨蹭蹭,连扯卫生纸都在一边数自己扯了几张,一边说服自己这里本来就黑到谁也看不清谁,赶紧尿完算了。
但是并不是很顺利。
徐姮越是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话,她越是无法忽视徐渚的存在。
所以……
她尿不出来。
只憋出了几滴,落水有声。
当徐姮在用卫生纸擦到腿间滑滑腻腻的东西的时候,她开始焦躁。
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湿了的事实。
也许是彻底的气急败坏,她已经身不由己很久了。
徐姮并没有从马桶上起来,本就没有尿出来的她仍然有着那种憋尿的感觉,好奇怪好奇怪。
她选择在徐渚问她“好了没”的时候,反问他:
“徐渚,你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很不合时宜,所以徐姮的态度又和她那阴雨不定的情绪一样变得强硬:
“你会对我说实话吧?”
她只是想知道徐渚在他们长大之后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对曾经彼此熟悉的事感到无措而已。
“叫哥哥。”
他回。
“……”
“哥哥。”
“我想看你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