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易忱也发现了她,用一种“你在看猴吗还不快过来”的眼神看她。
帅是帅,欠也是真欠。
钟吟叹口气,抬步过去。
离近了,她看到易忱泛红的鼻尖。他长的白,这点颜色很明显。
他摘下耳机,漫不经心地用脚碰了碰箱子:“白阿姨寄给你的冬衣,自己能拿上去吗?”
钟吟被他的鼻音吸引注意,抬起眼:“你感冒了?”
易忱从鼻尖哼出个音节。
他脸色看起来比往常更白,嘴唇也干干的。
感冒了还得顶着寒风,被逼着给她拿快递……
钟吟顿时原谅了他,真诚道:“谢谢你啊。”
易忱扯了扯唇,拖长声音,“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钟吟当做没听到,“我请你吃饭,就当谢礼了,行不?”
易忱瞥她,扯扯唇:“想得美。”
“……?”
钟吟没听明白。
他是觉得一顿饭抵他这么大人情想得美,还是她想和他吃饭想的美?
但不管哪种,都挺离谱的。
钟吟心中感慨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嘴上逐渐敷衍:“好吧,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易忱置若罔闻,用下巴指着箱子,“能拿吗?”
上下两个箱子。
大的应该是冬衣,小的是…?
“是我妈做给你的蛋糕。”
“替我谢谢顾阿姨。”钟吟弯腰去搬箱子,边拿边道:“下次你有什么忙需要我…嘶。”
这个箱子重得超乎寻常,钟吟一个没拿稳,趔趄一步,差点往后栽倒。
还好只是差点。
她被人从后托住,跌入一个带着寒气的怀抱。
他身上的气味很干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萦鼻。
手扣住她腰,一触即分。
男生的骨头硬,钟吟后背都撞疼了。
还没回神,易忱已经像被烫到一般收回手,脸色红白相间。
钟吟心有余悸地拍拍心脏,“谢谢啊。”
易忱理都没理她,一声不吭地搬起
() 箱子。
他看着清瘦,但重如磐石的箱子在他手里仿佛个小玩意儿,丝毫不影响他疾步如飞。
钟吟小跑着跟上去,不好意思地说:“进女寝很麻烦,还是我自己搬吧。”
易忱忽而顿住脚步,耷拉下眼皮,目光定定看向她,看得钟吟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时,他才幽幽开口:
“然后又往我身上摔?”
“……”
虽然刚刚的确是他接住的她,但这话,钟吟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就像嘲她是故意往他身上摔的似的?
“你想多了,”钟吟一本正经地解释:“刚刚是意外。”
易忱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钟吟还要再强调时,易忱已经来到了寝室楼的门口,坐在门里的宿管阿姨喊住他:“等等,男生不许入内,干什么的?”
易忱:“给她搬东西,五分钟。”
阿姨点点桌子上的签字表:“登记一下名字,联系方式,身份,停留时间,再把身份证押这儿。”
钟吟已经做好易忱不耐烦掉头就走的准备了,但出乎意料,他只是顿了一下,便放下箱子,来到台前,“身份证没带,学生证成不?”
钟吟扭头看他。
如果说易忱帮她把快递送过来,已经她受宠若惊,那么他愿意忍着麻烦帮她送上去,便让她惊了又惊。
阿姨还是很谨慎:“我看看。”
易忱递出学生证,阿姨戴上老花镜,瞅了又瞅:“是咱们学校的啊,行了,上去吧,五分钟啊!”
钟吟嘴甜地道谢:“谢谢阿姨。”
宿管阿姨看着眼前登对的少男少女,突然感慨:“小姑娘,你这男朋友可真不错啊,连快递都给你送宿舍门口,舍不得你受一点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