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她。
聚光灯从头顶倾泻而下,面前是小时便能在电视上
() 看到的主持大拿。
丁曼:“三分钟自我展示,开始。”
进门时就被收了手机,易忱坐在观众席,身侧的人一个不认识,也不知道后台的情况,钟吟到底什么时候入场,都无聊到玩手时,听到了主持人播报她的名字。
观众席掌声响起,还有小小的低呼声。
明显,有不少人知道钟吟,说不定,还有不少是为她而来的。
易忱下意识挺直脊背。眼神雷达一般扫视,心中骄傲地直哼。
——看没看到!她对象在这里!就是他!
易忱目不转睛盯向台上。
钟吟穿着浅粉的小西装配同色系西装裤,长发披散胸前,妆容端庄舒展,面向观众席。
气息平缓,一开口,嗓音款款落入所有人耳边。
清晰,有力,又不失温度,宛若天籁。
隔着很远的距离,易忱描摹她的眉目。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天晚上,钟吟也是穿着粉色的外套,只不过,那天她只在一个狭小的直播间,播报着无人关注的体育新闻。
那次他已经有几l月没有见她,被彻底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强烈的不安和绝望将他笼罩——因为他知道,她的路一定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如今,她果然走出来。
而他,也终于能留在她身边。
钟吟的三分钟展示结束了。
台下雷鸣掌声,易忱听到前后左右传来的私语。
“这基本功,真的无敌了。”
——因为她每天六点半练早功,雷打不动。
“她长的好漂亮,好瘦好上镜啊。”
——还过晚不食,饿到低血糖晕倒。
“明明还没毕业,怎么感觉一点也不怯场啊。”
——因为三年实习,亲自跑了几l百场新闻,风雨无阻。
每有人说一句,易忱就在心中回一句,视线凝在台上,眸光轻晃,随着众人一起鼓掌。
不管结果如何,她早已经在他心中加冕。
钟吟觉得自己发挥得还算不错。也得感谢三年柠檬的实习经历,让她乍然面对镜头时,像有了肌肉记忆般,能迅速调整好状态。
比赛采取线上线下赋分制打分法,紧张的打分环节后,丁曼宣布结果。
这期,她排第三。第一第一是一线经验有七八年的主持人和记者,岁月和时间的沉淀,他们实至名归,第三已经是超出她想象的好成绩了。
一周参与一次录制,到七月底,决赛也正式开始。最终的六人,角逐前三。钟吟以第四的总成绩,成功晋级决赛,顺利到超乎她想象。
决赛前天晚上,钟吟被顾清邀请去家里吃饭,她答应下来,当晚便随着易忱去了他家。
钟吟要去参加比赛这事儿,还是易池随口一提要给那混小子找朋友拿票,她才得到消息,不然这么大事都被蒙在鼓里。
这下顾清可气得不行,立
刻就打电话逼问易忱,问他怎么这事儿也不和她说。
得到一句闲闲的:“有我陪她就行了。”
这还嫌她耽误他谈恋爱了是吧?
顾清临时临急又逼着易池去拖关系弄了张决赛的票,下定决心要陪着一起去。
晚上,她便一边给钟吟夹菜,一边安慰她别紧张,轻松应对。
听得易忱放下筷子,啧了一声:“人不紧张也给您说紧张了。”
顾清一掌拍过去。
钟吟莞尔:“阿姨,您放心,我不紧张的。”
“就是,”易忱悠哉咬了口鸡腿,“人专业主持人,心理素质是一般人能比的吗?”
哦呦。还给他说嘚瑟起来了。
顾清嗔怒地拍他一下:“吃你的吧!”
次日,易忱开车,三人赶到比赛录制现场。
钟吟穿着白色西装配黑色西裤,头发也一丝不苟地打理好挽在脑后,更显精神干练。
顾清一直给她加油打气,易忱就在旁边插科打诨。
氛围还是轻松的。这么多期下来,钟吟心中的紧张感,早已经被彻底冲散,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始料未及。无论取得什么样的结果,只需要专心应战就好。
她满脸从容地迈进后台,顾清随着易忱坐在观众席,双眼晶亮亮地盯着台上。
到如今,顾清只要想起钟吟是她的儿媳妇儿,还是能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呢?”
“笑我有这么优秀的儿媳妇啊。”
易忱唇角翘起,哼一声:“那也是我有本事。”
“有个屁的本事,”顾清大翻白眼,“没你妈我,你能追到吟吟的影儿,我名字都倒过来写。”
易忱:“......”
他还要再反驳,舞台灯光打开,顾清不耐烦撇开头:“别叨叨,我要看吟吟了。”
她还晃动手中写着钟吟的名字的小牌子,兴奋地晃动着。
易忱:“.......”
总决赛选手会一起上台。钟吟就站在丁曼身侧,高挑、端庄,微微笑着面向众人。
顾清还是第一次见她上台,简直惊叹地说不出话。不停用手肘碰他。
易忱唇角牵了又牵,脊背挺得笔直,头颅也高高仰起——
没错。这是他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