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看着坐在自己店门前虚弱的人,怀抱着双手烦恼着。
她已经给她的医生朋友打了电话,确定这个人就是低血糖站不起来。要是陌生人,她一定二话不说把人搬进店里给他吃的。
但……问题是,他不是。
不是个完全的陌生人,也不是个熟悉的人。
他们就“相识”在昨晚。
而昨晚,几乎可以排得上泉子人生中前几的黑历史。
一切的诱因,就是眼前的人。
如果可以,她实在是不想和这个人再扯上什么关系。
——
昨晚开始时一切都很正常,她和她的雇员小红在居酒屋聚餐,直到她点了那家居酒屋招牌的龙舌兰日出。
酒杯中鲜艳明亮的橘色,龙舌兰在舌尖上绽开的苦涩混着橙汁的甘爽和咽下去之后来自石榴糖浆的回甘,就像人在荒凉到极点的墨西哥平原上,看到正升起的鲜红太阳,温暖的阳光把墨西哥平原照耀得一片金黄灿烂,景色美得就像一幅色彩缤纷的油画。
只不过好喝归好喝,龙舌兰日出的度数也不低。身为专业厨师的分析瘾上来之后,一杯接一杯,很快摆满了一桌子。结果等后劲儿一上来她就傻了。
好久没喝得这么上头了,记忆都变得一片模糊。
只记得她好像在哪儿碰到一个不得了的帅哥,好久没动过的色心一动,被酒精泡傻的脑子一梗,直接搂着人就亲了上去。结果完全不吃鱼的泉子被帅哥嘴里的生鱼味熏了一跟头,直接吐在人家身上。直到吐完了,泉子才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
这段尴尬的记忆停止在小红的尖叫声中,也许是她想钻地缝的愿望被老天爷听到,下一秒她直接干脆利落地睡了过去。
直到现在,她在店门口又遇到了那个人。
至于为什么喝的烂醉记忆都模糊了她还能认得这人,实在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
泉子不是没见过帅哥,在远月读书的时候作为同僚的十席之内就有不少长得可以的帅哥,甚至有几个都对她有所表示。只是现在坐在地上这位,实在是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墨绿色的猫眼、挺拔的鼻梁、形状完美的薄唇,泉子突然理解了自己昨晚为什么这么冲动了。虽然但是,他白白净净甚至有点婴儿肥的小尖脸实在是有点让人担心。
“看够了没?”一直坐在地上的帅哥忍着她上下打量结束之后才一脸冷漠地出声询问,“店开门了没有,我要吃饭。”
“哦哦哦。”沉浸在回忆里的泉子终于如梦初醒,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当下还是决定救人要紧。
当然,一向好人缘的泉子浑然不觉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也许是因为她愣神的举动。
坐在地上的越前龙马觉得自己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昨晚刚飞回日本就被之前的朋友拉到居酒屋喝酒,长途飞行本来就累,有点挑食的他又没怎么吃飞机餐,结果刚吃了两口生鱼片,就被一个陌生的姐姐强吻了。
虽然他对此也没有什么太过于抱怨的地方,毕竟亲上来的姐姐长得非常好看。而且一看就喝了很多酒,他也是怕人直接摔了所以没怎么躲。但刚碰到自己的嘴,对方就发出了难以忍受的声音,然后直接吐了他一身,实在是让见过大风大浪的龙马都愣在原地。旁边围观的堀尾他们都已经笑疯了,龙马也是在没法跟一个已经晕过去,而且朋友在不停道歉的人发脾气。只好自认倒霉的回酒店去洗漱换衣服。
折腾了大半夜才把身上的味道弄干净,等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头就已经饿得发晕了。酒店里只剩下龙马在美国已经吃恶心的汉堡,于是他就想着出去吃个夜宵,结果刚找到个还没开门的店,他却低血糖到直接坐在了地上。
龙马觉得他家老爷子一定没有好好敲钟,以至于他回日本之后,神明可逮到他了,全报复在他身上了。
好不容易盼到开门,没想到开门的人却是造成他现在瘫在地上的罪魁祸首。而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