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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起哄着要亲自向她追问的镖师,在此刻居然沉默了,再也不提方才说过的话。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连原本压抑紧张的氛围也一扫而空,只余在场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花满亭打破了这一沉默,和花满楼一起上前给萧月白上了柱香,又拜了拜,转向方思阮。

成兴镖局与他花家一向交好,如今总镖头萧月白一死,镖局上下便人心涣散,针锋相对,这江南第一镖局的名号恐怕是保不住了。萧夫人一介女流,今后在镖局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思及此,花满亭心生怜悯,忍不住开口劝慰了萧夫人一句:“节哀,萧夫人。”

这位萧夫人的神情一直淡淡的,低头向他还礼,鬓间那朵白绒花在空中微微颤动。

花满楼闻到了一股幽香,淡淡地萦绕在他的鼻间。他望向她站立的方向,却看不到她的样貌,哪怕是一根发丝,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

章瑾既然要反萧月白,必定在镖局内也做足了准备,总有一些暗中投向他的人。今日僵持的这两方势力,欲夺势的一方不一定都是章瑾的人,而帮她的当中也未必没有投向章瑾的人。

但这些都与她毫无干系。

方思阮其实无所谓这其中的你争我夺,纵使她如今失去了记忆,也已经认定了这成兴镖局不过只是她暂时的落脚点罢了。

本就不是她的地盘,任他们争个头破血流,她也只是一笑了之。

与前来吊唁的宾客一起用罢午饭,方思阮就起身离去。她既已在灵堂现过身,后续一切事务都交由了萧月白的弟子,自己独自离去,浑然没有死了丈夫的悲伤。

她自廊间走过,路经一男子,擦肩而过之际,卷起的裙摆拂过他的小腿,湿润的雨汽扑涌在面上,一股熟悉的幽香,似在刚才的灵堂里闻到过。

花满楼站定,回过神后望着前方,道:“萧夫人......”他的声音和煦如春柳,他没有笑,却始终给人一种春风拂面之感。

方思阮凝望着他的面容,思索着他的身份,最后迟疑道:“花......七公子?”

这个“七”字甫一从她口中吐出,好像有根透明的细线在牵扯,她的大脑微微一疼,语调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种别样的温柔意味。

花满楼不由地微微怔住。刚才灵堂中的暗涌,他都已经感受到了。为了争夺总镖头的位置而去为难一位本就失去丈夫的女人,本就是件令人不齿之事。更何况,萧夫人在江南更是无亲无故。

他忍不住轻声宽慰道:“萧夫人,节哀顺变。”

方思阮抬起眼,眼前男人身穿云灰纹锦长衫,瞧年龄不过二十多岁,脸庞温润如玉,眼中始终浮着温柔的春水,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们花家兄弟二人先后竟都来劝她节哀顺变。

她神情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好奇道:“我其实心中并不难过,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花满楼面色不变道:“花某是个瞎子,从七岁之时就瞎了。”

方思阮短短地“哦”了一声,并未露出异样。

一般人在知晓他目不能视,是个瞎子之后,无一例外都会流露出惋惜遗憾之情。花满楼虽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