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神色郑重，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她知道阿善虽说修为高，但心思还是很单纯直率，也没有跟她兜圈子。

阿善听秦姝这么说，也点了点头，她自己的身体她是最了解的。

不得不说，秦姝说能说出这话，她对秦姝信任又多了两分。

她抬眼看向了秦姝，眼神带着奇异的幽光，“我还有什么问题吗？”

秦姝抿着唇，直言道：“经脉不通。”

对于修士来说，经脉不通可是大问题，也怪不得她破釜沉舟跟自己上了岸。

原本以为她是仗着实力超群，无所畏惧；现在才彻底明白了。

她其实是破罐子破摔，经脉不通，白瞎了一身高修为。

还以为带了个大佬上岸，没想到……她现在除去一身强健的体魄，或许甚至都不是和馨的对手。

见秦姝点明了这一点，阿善干脆直接顺势问道：“你可有法子？”

秦姝想了想，才又接着说道：“还得等黑色碎片取出来再说。”

阿善点头应了下来，她心思比较简单，反正秦姝有办法，那就赖着她。

秦姝还不知道阿善此时的想法，正在一门心思琢磨着要封住哪个穴位，才能保证不会流太多血。

待到她将一切都规划好之后，才郑重地看向了面前的阿善，说道：“我们开始吧。”

阿善点头，“那我现在是要……躺下？”

秦姝沉默了，“鱼难道不要待在水里？”

阿善看了一眼屋子里唯一的水盆，耸了下肩，“我本体略微有些大。”

秦姝想到自己此前在海中见到的那个半边鱼眼，再次沉默了。

她的本体……岂止是略微有些大……

化为人形没多久，人族的谦虚倒是学得挺快。

秦姝想了想，“人形的话，你能维持住吗？”

阿善点头，“应该没什么问题。”

秦姝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抬手在屋子里搭起一层防护罩。

回过头来，就见到阿善已经躺在了床上。

她倒是怪自觉的。

秦姝小声嘟囔了两句，走过去取出两颗丹药递给了阿善。

“你……”她话都没说出口，阿善就直接仰头将丹药吞了。

秦姝：“……”

“你都不问问这丹药有什么用？就这么吃了？”

鱼妖都这么单纯的吗？

阿善躺在床上，长长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垂了半截在床边。

她直直地盯着秦姝眼睛，反问道：“你会害我吗？”

秦姝一噎，自己当然不会，但她哪儿来的这么沉甸甸的信任？

阿善咧嘴笑了，脸上的鱼鳞纹随着她的情绪波动变得波光粼粼的。

就听她又接着说道：“无妨，我经脉不通，心神即将崩溃。你害不害我，于我而言，结局都是一样的。”

屋子有一瞬间的寂静，秦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别啰嗦了，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