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竟然一时语塞,别说他了,好多人都忘了这个事儿,其实当时也没太当个事儿,没想到在这儿被他用上了。
除了暗骂这厮真会见缝插针外,也徒呼奈何,人家就是有择政而议的权力。
而夏王这时候也不好装糊涂了,只能缓缓睁开双目:“滇池会有盟约国书……本君……自不能出尔反尔,不过……”
“那就好。”江凡直接打断道:“好了,既然五国都没有意见,还是大家共同选出的盟主,这事儿多简单,其他人反对也没意义对吧,本学士认为,此事可定。”
夏王张张嘴,不想这厮居然连话都不想让他说。但此时却有官员道:“镇西王殿下,是否听夏王把话说完再……”
江凡顿时眉头一皱,盯着他:“你是何人?”
那人咳嗽一声:“本官太史令,姜……”
“太史令?”江凡哼了声,都没等他说完便道:“本王还以为你是五国特使、五国选盟主。五国都没意见,更有圣旨特许,暗朝监察,你一个史官插什么嘴,如实记录便可。”
那人呆了下,不想江凡如此霸道,一句话给自己怼了回来。
不过,他也真不知道如何反驳,皇庭册封,暗朝监察,五国公平选举,还有十八王时代为鉴,虽然知道此事万分不合理,却实在找不到话语。
他面色阵红,徒劳的张张嘴,还没想好周旋的措辞,江凡那边已经道:“太史令既然不说话,看来是没意见了,那么,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
此时,皇甫照业终于按耐不住,皱眉道:“大学士,你虽然有参政议政之权,但兹事体大,总该让别人说话,如此嚣张跋扈,如何议事?”
江凡一愣,瞅瞅他:“老太师,您莫非岁数大老糊涂了?议事?议什么事?这是中旨,下诏书呢,滇池会上早就讨论完了好不好,难不成老太师想要推翻皇庭政令,推翻暗朝监察,推翻五国决议,重新议?”
皇甫照业为之语塞,他虽然贵为太师,但哪里敢这么讲,你要重新议?皇庭和暗朝先不论,各大诸侯王能同意?找事儿呢?
“太师怎么不说话?您老要是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可以,重新谈呗,来,您老上前,请您组织,重新来个滇池会谈。”
这话就更重了,偏生江凡还没完,四下看看五国特使:“诸位觉得如何?有时间没?回头请示一下你们王上,另找个时间重来?就说上次闹着玩儿,还得让大家百忙之中再谈一次。”
“你?!”皇甫照业气的险些吐血,但事儿还真就这么个事儿,而自己哪有那个能力重新来过。
不过江凡这尖酸毒辣的语气,跋扈嚣张的态度,让他这位太师实在难堪。可同样没辙,大周只是空壳子,这个太师也不过如此,而这位可是实打实的百万铁骑之主,就在不久前还十万大军驻圣城,连泰岳都没辙的人物。
当然,江凡这态度同样让皇庭百官都心中无比恼火,可能怎么办,连太师都吃瘪,他们又能翻起什么浪花来。万一出头惹恼了这位,还不知道怎么收场,他们可清楚,三殿下都要因此人而负荆请罪。惹恼他找个借口把自己做掉估计也没多大难度。
再想想,本质上这件事也的确没法反对了,太子完全合规合矩,甚至把暗朝都搬出来了,尤其五大巨头早已达成一致,反对还有什么意义。在场的都是人精,也都明白当今大周怎么回事儿,故此,终于百官噤声。
而此时,钟厚德总算开口:“镇西王年轻,有失礼仪,方才所言更有些粗糙,但细想想,话糙理不糙。如今五国摩擦频繁,战乱不断,总不是个办法,难得五位大君识大体懂大义,响应皇庭号召,会盟于滇池,找出个办法来维持和谐,这是好事,难道非要五方割据,打来打去的好?诸位也别忘了,如今蛮族还在厉兵秣马,虎视眈眈,外患无穷,五国会盟共尊皇庭,实乃必要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