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见春名将换下来衣物叠好之后放进储物柜中,套上了那套纯白色的浴袍。
等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动静彻底消失,萩原研二才敢再度看向鹿见春名——他捧着自己拨到胸口来的银发,眉头皱起。
萩原研二问,“怎么了?”
“要泡温泉的话,头发得扎起来,但我没带皮筋。”鹿见春名拧眉,“……算了,我等下找工作人员要一个好了。”
“皮筋的话……”萩原研二思考了几秒,“我好像有。”
鹿见春名一愣:“诶?”
萩原研二在衣服口袋里翻找了几下,果然掏出了一根紫色的皮筋来。
他的头发虽然稍长了一点,但平时完全用不到皮筋。会随身携带皮筋是因为他的姐姐萩原千速。
萩原千速有着漂亮的长发,也经常将头发扎起来,而皮筋这种东西总是一不小心就会不见,所以从很小的时候起,萩原千速就习惯于在弟弟那里放一个备用的皮筋,这个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是我帮姐姐留下来的备用皮筋,”萩原研二解释了一句,“如果小诗不介意的话……”
鹿见春名轻轻歪了歪头,银发自然地垂落下去,露出浴袍交叉的衣领,显得他胸口的大片白色格外刺眼。
“我当然不介意呀。”
他的本意是接过萩原研二手中的皮筋,自己扎一下头发——但萩原研二自己拿着皮筋走过来,绕到了他的身后。
鹿见春名眨了眨眼睛,顺从地任由萩原研二的动作。
萩原研二带着灼热温度的指尖划过他的脖颈,带来一点几乎要将人烫伤的热度。鹿见春名微微一颤,忍住了下意识想要瑟缩的动作。
他是不喜欢有人站在他背后的,更讨厌有人碰他的脖子。
脖子是异常脆弱的部位,稍微一用力便能折断,让人失去生命。虽然鹿见春名并不在乎某一次的死亡,但这样的举动几乎相当于将信任交付了出去。
萩原研二的手指将那头银色的长发拢起束在掌心之中,他的动作很慢,轻柔的地用手指当做梳子,绸缎一般柔软而冰凉的银发在他的指缝间穿过,像是倾泻在掌心中的月光。
他将那头银发理顺,随后全部收拢,指尖触碰到了鹿见春名的后脑勺,划过头皮时,为他带来的明晰的麻痒感。
鹿见春名垂下眼睛,透过倒影格外清晰的瓷砖地面去看萩原研二——眼神认真而格外专注,紫罗兰般的眼睛明亮而闪动着柔和的光晕,十分专注地在用那双用来拆弹的手机偶为他打理那头长长的银发。
鹿见春名银发被萩原研二固定在发顶,他将咬在唇齿间的紫色皮筋拿下来,一圈又一圈地将银发扎紧,然后又沿着被扎起来的地方盘绕了一圈,将发尾用紫色皮筋压下,固定起来。
萩原研二松开手,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不错,我扎头发的手艺一点也没有退步嘛。”
“退步?”鹿见春名挑眉,“你之前也这么帮别人扎头发吗?”
“因为我有个姐姐嘛,她可喜欢使唤我了。”萩原研二点点头,“小诗要和我一起去温泉吗?”
他像大型犬一般凑过来,将身体挂在鹿见春名的身上,亲昵地用下颌蹭了蹭鹿见春名的发顶,让原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