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把出差的时间提前,不知道能不能跟表演的时间错开?
他暗暗打着主意,却听罗裳跟江少华说:
“小江,接下来几天你辛苦点,腾出点时间让方远练舞。”
江少华开心地答应了:“好嘞,有什么活都交给我,我多干点活可以的。”
罗裳又笑吟吟地看了眼生无可恋的方远,说:“院子里地方挺大,也清静,你去练吧,正好现在没啥事。”
方远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现在不行,刚吃完饭,胀肚子,这时候跳会肚子疼,等会再说。”
“远哥,吃完饭快半小时了,你刚才吃的也不多,不会疼的。真疼了,我给你开点药吃。”
江少华现在性子也比以前放得开了,他也想看热闹,所以他同样想把方远逼到院子里看他练舞。
迫于无奈,方远只能认命地去了院子里,在树下找了个空地,懒洋洋地练起了基本动作。
罗裳趴在窗前看了一会儿,等到一点左右,就接到了四院的电话,跟她说了长荣那边发出协助申请的事。
给她打电话的人是黄副院长,他们这个专家小组的事就是由黄副院长直接负责的。
“小罗,这事我跟几个大夫提了提,他们对这个针灸麻醉也挺感兴趣的。现在这种针术也没有多少用场,一般人做手术都是去看西医外科,所以咱们中医也用不上这种麻醉之术。”
“但这种方法其实还是值得掌握的,因为有些病人跟这位患者一样,因为体质原因,不能上麻醉。”
“也有些人没这么极端,只是麻醉效果不太好,所以,你这次要处理的,也不能算是个例,还是具有一定的普适性的。”
“老季他们挺想去看看的,如果那天他们有时间,想跟你过去瞧瞧,你要是没意见的话,我会跟长荣那边知会一声。”
罗裳原本只打算自己过去看看,或许扎几针就好了。
现在黄副院长却要派几个大夫跟她一块过去,那这个阵仗就大了。
她也理解这些人好奇的想法,又不是什么秘不可传的东西,罗裳就同意了:“只要长荣那边没意见,我就没什么意见。最重要的是,不影响到手术。”
“不会影响手术,毕竟都是干这行的,轻重还是知道的。”黄副院长连声保证,罗裳就没再说什么。
当天傍晚,结束了一天工作,临走时罗裳还笑着让方远回去抽空练习,上台了别丢诊所的脸。
方远:……今天特别不想搭理老板,但没办法,那是给他发工资的人。
忍吧,还能跑路怎么着?
这时电话响了,罗裳接到了魏安民的电话。她这才知道,八院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高副院长侄子高进的职位,现在八院中医科的药房,又归高进管了。
罗裳挂断电话后,都很无语。
魏安民还说了下鉴定那些药材的时间,让罗裳到时候抽空过去。
一直忙到晚上,除了看病,再没发生别的事。
罗裳准备按照她跟老邱约定好的时间,去长荣医院看看那位产妇,临走前,她叮嘱方远和江少华:“你俩在这儿轮流睡,
也别太辛苦。如果真有人半夜摸过来,你俩要随机应变,自身安全最重要。”
头天晚上,方远和江少华都是在诊所过的夜,但他们怀疑的劫匪并没有来。几个人倒也不急,打算再蹲守一段日子。
“知道了,这事儿我们自己会处理,你赶紧走吧。现在天黑得比前两个月早了,你回家别太晚。”方远嘱咐道。
“没事,我先去找老邱,跟他汇合,一起去长荣。”
五点四十左右,罗裳和老邱各骑着一辆自行车到了长荣医院。
这时候妇产科这边已经知道了罗裳要参加这次手术的事,孙家儿媳的主治医自然也知道。
他也知道罗裳这时候要来,所以他特意推迟了下班时间,专程在办公室里等着。等罗裳到了,他也来到了病房。
简单介绍后,罗裳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先给那产妇切了会脉。
她面上表情很平和,让人看不出情绪。
过了一会儿,罗裳放下手,问那产妇:“你心怎么有点慌?气机还有点紊乱。除了麻醉药的事,还有别的原因吗?”
说完她又猜测道:“是不是因为什么事生了气?”
孙家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因为产妇还真的刚生了一场气。
“这两天有人在走廊上讲闲话,小含出去活动时听着了。因为这事儿才生的气。”
至于外面那些人讲了什么闲话,老孙倒没说。
小含默不作声,她丈夫却道:“你别听他们瞎说,这事能怪你吗?谁家怀孩子了不得多吃点,吃的是双份的。他们不舍得给媳妇吃,别人舍得。”
他虽在劝慰,但罗裳感觉,他说的这些话对产妇心理并没有什么大的用处。
产妇状态本来就不是很好,再这样生气进手术室,说不好会怎样。
罗裳就道:“孕期身体变化,还有情绪上的问题,都有可能产生食欲亢进的情况。这没什么,有机会调整下就可以。”
“这些其实不重要,现在有个问题,我觉得要处理下。你最近是不是感冒了?还没好吧,嗓子里有痰?”
罗裳话音落下,孙家人心中又是一惊,产妇陈笑含半个月前确实感冒了。因为已经好了,他们不仅没对罗裳说,就连老邱也不知道。
陈笑含惊讶地说:“对对,我嗓子里隔一会儿就有痰,有点粘嗓子,得用力才能咳出来。”
“这没什么大问题吧,我觉得过阵子就好了。现在快生了,我也不敢乱吃药。”
旁边陪同的妇产科大夫面色却有些变了,产妇最近曾感冒的事也没跟他们说过,他也不知道产妇嗓子里还有痰。
这事确实不是大问题,但对于马上就要做腹腔手术的人,可不是件好事。
罗裳摆了摆手:“不是这么说的,你马上就要做剖腹产手术,腹腔要切开再缝合的。”
“如果你在腹腔手术后咳嗽,或者用力清痰,那你腹部必须得用力,才能做出这个咳痰的动作。这样的话,你术后会非常辛
苦,刀口会很疼的,每咳一下,每清一下嗓子都会疼。”
她说得很明白,产妇已经能想像到那时候的情景了。
她面色不太好,这时老孙客气地问罗裳:“现在吃药也不合适吧?有办法吗?”
“这时候确实不太适合服药,你要是同意,我可以扎几针,让她少少发些汗,到明天下午,大概就能有不错的效果。”
罗裳连续说出产妇身上的两种问题,这些问题孙家人都没跟她说过。所以孙家人,包括产妇,对罗裳都有了不小的信任。
产妇自己就做了决定,主动跟罗裳说:“只要不伤到孩子,你尽管给我扎吧,扎针的疼我能忍。”
“行,我带针了,那就扎吧。扎针的话,再疼也疼不到哪儿去,可能跟蚊子虰了一下差不多、你不用紧张,放松点我也好进针。”罗裳说。
众人说话时,斜对面有一个病房里的人也在聊天。一个年轻的男人跟他父亲说:“爸,我姐还得过几天才能出院,你不用老过来,出院手续我能办。”
病床上的年轻女孩看上去很憔悴,她也做了手术,不过别人是生孩子,她做的却是宫外孕手术。
如果不做,就有生命危险,只能做。
那中年男人拿着报纸,看了看,放到一边,说:“我争取吧,要是实在来不了,就让秘书来。你妈呢?”
“她啊,可能又去打听事去了。”男孩子削了个苹果,递给那中年男人,但对方并没有吃,转身把苹果放到旁边的盘子里。
父子俩正说着话,这时一位妇女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她进来就说:“老焦,210老孙的儿媳妇不是有问题吗?听说他们家请了个厉害的中医大夫,手术时那个中医大夫也会帮忙止痛。”
“现在那大夫还在,我想着,等老孙家那边做完手术,跟他们打听打听那大夫怎么样。要是行的话,就请她给咱家孩子瞧瞧呗。”
中年男人却道:“不用,我联系人了,是省里有名的中医。还是名师弟子,水平有保证,过两天就能来。”
那妇女听了,觉得这样也好,更靠谱些。
“行吧,这事听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