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2)

父女二人各自沉默良久。

直到何以宁拿起饮料喝,骆应钧观察她神情,判断她收拾好情绪,才接着告诉她:“还有一件事,常春丽说,她之所以去学校闹事,是受人威胁,对方把她大儿子吸|毒的照片发给她。她怕儿子被举报强制戒毒,影响自己一家名声,于是选择毁你的名声。”

何以宁恍然,就说无仇无怨,常春丽何至于一股不把她弄到身败名裂不罢休的劲。

“查不出那个人是谁吗?”

骆应钧遗憾:“电话卡应该是买来的,机主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前年已经去世。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何以宁苦笑了下:“谁受益谁可疑,那么关键的节骨眼上,我当时怀疑过补我名额的同学。再后来出了那档子事,我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明琪或者她妈干的?今天听你这么一说,补我名额的同学,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太可能有机会弄到照片和常春丽的联系方式,甚至未必知道我和朱家的矛盾。”

骆应钧:“那大概率是明家母女了,爸爸会想办法查清楚。”

何以宁没有拒绝,她想知道一个真相。

骆应钧缓了缓声音:“关于明琪和江叙白。”

何以宁抬眸看过去。

见她神色平静,还不如提起交换生名额反应大,骆应钧笑了下,把明家近期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一想傲慢到不可一世的明母破产了,何以宁通体舒畅,畅着畅着又撇嘴:“她娘家那么厉害,倒霉不到哪儿去。”

骆应钧失笑:“陆家那边对外放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

何以宁扬眉:“她这是把娘家给得罪了。”

骆应钧淡声:“树大难免有枯枝,为了整棵树好,就该及时砍掉枯枝,陆家现在才开始砍,心慈手软了。”

何以宁不由想起章家那些真真假假的报道,要是真的,章家砍枯枝那叫一个干净利落,不知道他有没有参与。

“她们母女如今债务缠身求告无门,可以先放一边不管。”骆应钧说起江叙白,“关于你和他的事情,方便告诉爸爸吗?”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何以宁心绪平和地说了大概,最难过的时候早就过去了。

骆应钧沉吟几许,原来她不知道。

“明琪的母亲,当年用江叙白父母和你的安全威胁过他。”

何以宁愣神,皱起眉头,分手是自己主动提的,那是威胁:“江叙白和明琪交往?”

骆应钧微微颔首。

何以宁表情一言难尽:“当初我要是不主动分手,她妈是不是也得威胁我?”

骆应钧:“保不齐。”

何以宁点评:“现代版高衙内。”

心平气和的态度让骆应钧露出愉悦的笑容。

何以宁思忖片刻:“我自己要分手就算了,我要是不想分手,明琪她妈威胁我。我会和江叙白商量,把白老师江老师接过来,然后录下音频报警再找老

师帮忙,我们学校的老师能量挺大的,对学生也不错。

当年常春丽来学校闹事,我们班主任和辅导员都相信我,帮我报警,把常春丽拦在学校外面,还给我安排心理老师。只是她太能闹了,拉横幅找记者,可也只能做这些而已,无法进一步伤害我。

江叙白很得他们学院的陈斌礼教授喜欢,陈教授是机械工程领域的大牛,人脉很广。都危及人身安全了,学生向老师求援,我觉得不丢人。

如果想尽办法都无能为力,那就只能妥协了,总不能鸡蛋硬碰石头,但总要挣扎挣扎。我的想法是不是有点天真?”

有点,真遇上权贵,她这些反抗隔靴搔痒,无济于事。

但对付陆丹红,足够了。

都不用陈教授这种行业泰斗,只要找到一位有点份量的教授帮忙,联系上陆家不难,陆家不至于蛮不讲理,会镇压陆丹红。

如果江叙白找过傅时遇或者陆家,骆应钧不信他们会袖手旁观,任由陆丹红胡作非为。

骆应钧沉声:“他有野心。”

何以宁牵了牵嘴角,所以苦衷可能有点,但是没那么苦。

骆应钧含笑问询:“他背叛了你,爸爸替你教训他一下?”

何以宁静默了一瞬,慢慢摇头:“他爸妈对我挺好,尤其是白老师,当了我三年班主任,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都特别照顾我。江叙白是独生子,他不好,他爸妈也不会好。”

骆应钧感慨地笑了笑,这孩子心性宽厚,格外记人的好。他自问没有这样的美德,何燕兰也没有,像了她外婆。

“给他找点小麻烦,省得他闲着没事干,有心思来纠缠你。”

想起曾经的纠缠,何以宁有一点点心动,既然决定和明琪在一起了,继续纠缠她什么意思,那段时间她特别烦。后来见面发现他一幅余情未了的模样,更膈应。

她有点犹豫:“他现在混得人模人样了,会不会很麻烦?”

骆应钧微笑:“爸爸混得比他好一点。”

何以宁莞然。

骆应钧:“还有谁欺负过你?”

何以宁想了想,果断摇头,她又不是在欺负中长大的小可怜,绝大多数时候得到的都是善意。少数恶意,自己也有仇报仇了。

“以后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爸爸。”骆应钧再次重申,“不要觉得会给我添麻烦,能为儿女挡风遮雨是每一位父亲的骄傲。”

要说不动容是骗人的,谁不想有人疼有人护,迎着他柔和又认真的视线,何以宁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骆应钧笑容里的喜悦不加掩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不提了,明天要去看秀,你的外汇够买衣服吗?”

何以宁:“……”

这好像也不怎么开心,她只剩下三万多英镑啦。

骆应钧微微笑:“要不要爸爸支援一点?”

何以宁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耳垂。

骆应钧何等察言观色的本事:“把我的副卡忘

家里了?”

不是忘是故意不带,不过何以宁心虚地嗯了一声。

骆应钧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密码还是你生日,明天多买几件衣服,再抽空买一些搭配衣服的首饰,游轮拍卖会要正装出席。”

何以宁纠结纠结,伸手接过银行卡,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谢谢。”

骆应钧眼底笑意止不住,他知道,距离父女真正相认又近了一步。

第二天在秀场,何以宁买了三条礼服,用骆应钧的卡支付了26.65万英镑。

刷之前还有点别扭,刷完彻底淡定。

人不能为了那点别扭,几十上百亿的财产都不要了。她可没那么清高,既然早晚会要他的钱,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区别。

亲生的,不寒碜。

收到消费短信时,骆应钧气压正低。

贺秘书就见面沉似水的老板低头看着手机,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心里一动,莫不是那位大小姐发来的信息,那可真是救苦救难的及时雨。

再抬头,骆应钧声色都缓和下来:“全部重做,下不为例。”

挨训的经理只觉得劫后重生,赶紧拿起收购计划书回去重做。

贺秘书忙道:“小林到底年轻了,这个收购案,我会跟紧一点。”

骆应钧点了点头:“他能力是有的,差的是经验,你多带带他。”随后主动和深知内情的贺秘书分享喜悦,“宁宁终于愿意用我的钱。”

贺秘书十分上道地恭喜:“可见大小姐和您越来越亲近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愿意开口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