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决家房子大,一楼至二楼蜿蜒而上的楼梯很气派,楼梯旁边拔地而起的是高大恢宏的置书架,墙体通体为白色,以一个个小格子构成独立的空间拼凑而成,设计巧妙,外形美观。
藏书量让陶与尧叹为观止。
“这么高,取书的时候得用多长的梯子啊?”
雁决抿着嘴唇,他认为像导游一样给陶与尧介绍家里的装修非常没有意义,且浪费时间。
反正陶与尧还会在这里住很久,这些东西他总会知道的。
而一旁还没有下班的助理也在观察气氛,眼看夫人一个问题抛出去半天了还没有得到回答,着急地看了一眼锯嘴葫芦雁决,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争气的东西。
陶与尧已经跑到巨型书架前研究起来。
雁决望见他粉白匀亭的手指头,平静的目光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晃。
不需要梯子,这面墙是可以动的。
他微微紧绷的唇线悄然一松,想这么跟陶与尧说。
“不需要梯子,这面墙是可以动的。”
一只被黑色西服面料包裹着的手臂伸到了陶与尧面前,介绍得热情积极,全然像个销售,“夫人,这几个按钮是控制藏书隔的,每个格子都有属于自己的编号,您输入编号,或者输入书名,您要的书就会坐电梯下来啦!”
做完本职工作,助理又站直了,悄悄呼出一口气,心道:好险,差点让雁总和夫人之间冷场了。
结果他一转头就看到了雁决完全被冷意覆住的一张脸。
嗯?
他做错什么了吗?
陶与尧按助理的说明,站在按钮前一连输入了好几本,看着书本来来回回坐了几趟小电梯才意犹未尽地去参观屋子的其他部分了。
两个男人还是在一旁跟着。
男人对力量的崇拜是一种玄学。
进了健身房,陶与尧一双眼都在发亮,转悠着把健身器材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这个怎么用啊?”上一个问题就是助理回答的,陶与尧这次干脆直接把目光给到他,兴冲冲地问,“小
李,你能给我示范一下吗?”
没人能拒绝在健身小白面前耍酷的机会。
“当然可以,夫人,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助理小李把西装外套一脱,解开衬衣袖口,把袖子一挽就要走上机器。
雁决凉幽幽的声音响起,“李非,你可以下班了。”
“好的,雁总,我为夫人展示完就下班。”李非眼神坚定,好像没什么能够在这一刻阻止他。
“你要么现在下班,要么今晚在保安室值班到明天早上。”
“好的,我这就下班,老板再见,夫人明天见。”
听到他和陶与尧明天还见,雁决眉心又是一蹙。
兴许该换个助理了,他想。
李非夹起公文包,马不停蹄跑了。
陪在陶与尧身边的就只剩下雁决。
陶与尧听见金属表带被解开的细微声响,接着就看见雁决把周正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他浑身的血液立刻沸腾起来:哦吼!反派老大要亲自展现身材了!
小狗腿子一样凑上去,巴巴地把手伸出来,“雁总,请让我来给您拿衣服!”
雁决把西服外套放进他的臂弯,太过明显的身高差使他在看陶与尧时目光是微向下倾斜的。
这让陶与尧终于从他身上看到点霸道总裁的气息!
“陶与尧,你……”他只开了个头,却没说下去。
“什么什么?”陶与尧嘴上慌乱地应付着,一双眼睛一直流连在雁决衬衫包裹下的胸肌上,心想:谁家健身的时候还穿衬衣呀,脱掉不行吗?!
作为一个天生gay,男人的身材毫无疑问对他是有吸引力的。
尤其是像雁决这样穿西装都盖不住的肌肉线条,对他绝对是致命的诱惑。
他和雁决的那一晚发生得匆忙又迷乱,现在能想起来的只有湿润的前奏和疼的像整个人要被撕开般的间奏。
以及最后一幅画面: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膝弯还挂在男人健硕的肩膀上,脚后跟一下一下摆动着砸向男人紧绷着的背部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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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决站在器械上,没有一句多余的解说,两只手抓着机器两侧,摆动着手臂将它们拉得靠在一起,又分开。
一张一弛的动作间,他手臂上沉睡着的肌肉苏醒过来,把毫无弹性的衬衫布料撑得鼓起,胸口处的纽扣也随之朝两边拉扯,缝隙之间可窥见的胸肌仿佛有自己的生命力。
陶与尧看得挪不开眼,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雁决的西装外套,心里有一群小土拨鼠在排着队尖叫。
啊啊啊啊!这就是反派大人的力量感吗?!
这么绝的男人都不要,原书面的陶与尧到底怎么想的啊?妈的!
十八九岁的小男孩,心思都写在脸上。
就连雁决这种不通人情世故的都看懂了。
小朋友不加收敛的目光在他身上反复摩挲,仿佛一只没带着什么力道的小手在上下抚摸……
雁决莫名其妙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热。
或许应该把衬衫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