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入虎穴,陶与尧就当真天天跑去老虎洞口转悠,和雁决一起上下班,同进同出,没事做的时候就在休息间里睡觉。
雁决想让他在家里休息,公司里的事情交给自己。
陶与尧脸上一副"就你?"的样子,嘴上甜丝丝地说, "在家里坐着等太被动了,我想待在公司和你一起面对,夫夫同心,其利断金。"“是吗?”雁决不确定地说, "可我怎么好像在你脸上看到了鄙夷。"
“是你看错了呀,宝贝。”陶与尧笑盈盈地踮脚在他的脸旁亲一口, "好啦,现在给我安排一下职位?"
"你还想上班?”雁决不同意, “宝宝,不用我提醒你也该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操劳。"
“我知道我知道。"陶与尧连连点头,"所以秘书部有没有什么不操劳的职位可以安排给我吗?"
雁决以前从不觉得工作辛苦,可现在看着一脸坚持的陶与尧,说,“只要上班就没有不操劳的。”“我不管,反正你必须想个理由把我弄到秘书部去呆着。”陶与尧蛮横地说。
雁决被两只柔软的手抓着一只手不放,心也很难硬起来,他思忖片刻,说,“约法三章。”
这四个字不免让陶与尧想起两人领证时的约法三章,他忍不住扬了扬唇,才挺着胸脯说, ”三十章都没问题。"
雁决说, "第一,不许和鹿深正面发生冲突。"
他想正面对方还会避着呢,这点并不是问题,陶与尧点头: “嗯嗯,还有呢?”
"第二,走路走慢点,注意脚下,坐下之前先看看凳子在不在。"
这是在担心有人会故意使坏?陶与尧觉得,除了雁长宇亲自来,秘书部还没谁有这个胆子。
"好的,我会的,第三呢?"
"第三。"雁决只是在情感方面木讷,脑子还是聪明的, "鹿深心机很深,她或许会拐弯抹角地挑衅你。"
“明白。”陶与尧点头, "小不忍则乱大谋,有情绪我也肯定会憋着的,你放心。""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雁决
纠正他, "你不需要憋,不需要忍,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陶与尧:"嗯?"
办公间里没装窗帘,自然光从窗户透进来,把陶与尧白皙细嫩的耳朵照得边缘透明,晕开一层肉粉色。
雁决又产生了想凑上去亲一亲的冲动,但他坚信办公室不是一个合适的地点,只克制地伸手捏了
捏他的耳垂, "在家里就作天作地的小霸王,在外面也不需要受委屈。"
陶与尧微怔,随即露着小白牙笑出来, "行。"
当天,陶与尧就一手扶着后腰走进了秘书处办公室。
李非端着一个收纳箱跟在他身后,一边殷勤地跟他交代秘书处的人员构成,以及领导核心。然后,他把手里的收纳箱放到了鹿深旁边的座位。
鹿深的脸色僵了僵,随即浅笑发问, "李助这是要转行了?"“我转行的话,你们这一办公室的人都没饭吃了。”李非鼓着苹果机,假笑着开玩笑。
鹿深回以一个努力不那么尴尬的微笑, "李助确实既有实力又幽默。"
办公室内其他人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李非玩笑在前,却谁也不敢搭腔,只能间歇性干笑,一边说几句阿谀奉承的话。
"李助确实很有能力。"
"李助要是来干秘书,我们就真的失业啦!"
李非并不理会他们,把收纳箱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按照它们该在的位置摆放好。
这个过程里,办公室其他人的视线总悄悄打量陶与尧。既然不是李助要来秘书部,那就是陶与尧要来呗?除了陶与尧,鹿深也被众人的目光反复刮着。好家伙,原配和小三凑一起来了!
以后秘书部要有好戏看喽!
李非从收纳箱里拿出毛巾,把皮质座椅全部擦干净, "小先生,您看这个位置合适吗?"和鹿深做邻居,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还勉强吧。"陶与尧露出愁容, "就是味儿不太好闻。"
"什么味儿?"尽管没
提前对过剧本,李非还是尽职尽责地陪总裁夫人演上了。"骚味儿?"陶与尧摇了摇头,对形容这种味道表示很为难, "我也说不上来。"鹿深的脸一瞬间苍白了,按在鼠标上的手猛然用力,发出“咔嚓”一声。看戏的人眼睛都在冒光:来了来了,第一个回合开始了!李非心里也是一惊:哇,不愧是小先生,头一回交手就这么牛逼。
“算了算了。”陶与尧摆了摆手,笑眯眯地给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推测,"或许是这间办公室离厕所太近了吧,尿骚味儿。"
好吧……耳朵都已经竖了起来的同事们又把耳朵放下去了,表面一片镇静,心里暗戳戳地遗憾。
还以为第一仗要打起来了。
“我会找人把厕所卫生全面清理一遍。”李非扶着陶与尧一条胳膊,帮助他坐下去, "小先生,我还有工作,先走了,您有什么事都可以联系我。"
陶与尧点头说好,"快去吧。"
李非那谨小慎微的模样让一办公室的人都有一些分不清:这个原配到底是来打工的还是来度假的?
想归想,任何人都不敢开口问。当然,鹿深不在“任何人”范围内。
"小嫂子还有一两个月就要生了吧,怎么不在家休息?”她弯着一双明亮的眼, "雁决怎么会放你出来工作的,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她故意保留分寸感的时候叫“雁总”,现在却直呼其名。
因为她和雁决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上下级了。
一瞬间,办公室里敲键盘的声音都轻了,谁也不愿错过细节。
不就是想让大家觉得她和雁决当真有点关系?陶与尧干脆为其添了一把柴火, "怀个孕而已,怎么就不能上班了?你不也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