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真有那不要脸的去找麻烦,你猜怎么着?被赵北川一只手撂倒了,骑在身上狠狠的打了一顿,要不是围观的百姓帮忙拉开,那人得被他活活打死。
虽然拉开了,泼皮也伤的不轻,一条胳膊被掰断了。
当时赵北川说:“今个我把话撂着,谁要不让我们兄妹三个好活,我就把他也弄死!”少年脸上还未脱去稚嫩,一双乌黑的眼睛森冷森冷的,像是山林里的凶兽,看着让人胆寒。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惹他,赵北川的凶名也在村子里传开了。
休息了半个时辰,铜锣声再次响起,大伙拖着疲惫的身躯起来继续干活。
*
陆家大门外,陆遥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叫门。
今早一睡醒他便起身回了陆家村,想着跟家里借点钱买釜。又怕自己替换了芯子被原身的娘认出来,所以颇为忐忑。
结果还没开口,院里就出来人了,正是原主的二哥陆林。
陆林一条腿有
残疾,没办法干力气活,所以免了服徭。
“老三你怎么回来了?”陆林乍一见他吓了一跳,以为他是偷跑回来的。毕竟那天出嫁他可是死活不上轿,要不是娘拿剪子抵着他都误了时辰。
“娘……在家吗?”陆遥试探的开口。
“在家,进来吧。”
进了院子陆遥偷偷打量,陆家比赵家宽敞不少,偌大的院子有四间房子并两间仓房。
记忆里他跟老四老五都是哥儿,三个人挤在一间屋子,爹娘住在中间的屋子,二哥带着老婆孩子住在西屋,余下的那间则是厨房。
“娘,老三回来了。”赵林喊了一声,不一会陆老太太从屋里走出来。
这是一个身材干瘦的老太太,穿着一身青色斜禁布衣,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梳在脑后,上面还插着一根空心的银簪子。
老太太一见到陆遥脸拉得老长,“嫁出去的夫郎泼出去的水,赶紧回去好好过日子,以后少往娘家跑。”
“娘,我想跟你借点钱。”陆遥开门见山的说。
“借钱?借什么钱?”
“我把赵家的釜烧破了没法做饭,您先借我点钱买个新釜,等我相公服徭役回来就还给您。”
老太太掐着腰狠狠的啐了一口,“以前让你做饭,你总找借口往外躲懒,现在可好第一天过门就把人家釜烧坏了,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陆遥脸不红心不跳,只当她骂的是原身的,“对对对,娘你说的都对,我也知道错了,以后肯定改。”
陆老太太一愣,老三向来是个倔脾气,还是头一次跟她低头认错,神色不由的缓和下来。
“买什么新釜,咱家还有一个旧釜,待会让你二哥给你们送去。”
陆遥一想也成,只要能做饭就行,“谢谢娘。”
“哼。”到底是亲儿子,陆老太太虽然气他但也没真恨上。昨天听人说他嫁过去就上吊了,惊的她一宿没睡好觉,今天正想去看看,没想到人自己来了。
“进屋吧,吃完饭再回去。”
陆遥跟着老太太进了屋,陆家明显比赵家干净不少。不过想想一个单身汉能把两个孩子养活了就很不容易,再让他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实在强人所难。
陆老太太也在打量着儿子,看见他脖子上一圈勒痕,忍不住鼻子发酸,伸手狠狠的锤了他一拳。
“啊!”陆遥被锤的惨叫一声。
“你真出息啊,还学会吊脖子了!”
陆遥伸手摸着脖子,神色有些讪讪,心想不上吊他还穿不过来呢。
“那个凸嘴□□哪里好,值得你为他寻死觅活的?”
陆老太太嘴里的凸嘴□□就是镇上的个书生,姓许名叫许登科,长了一张阔嘴龅牙,倒真有几分像□□。
陆遥也想问问原身究竟看上他哪了?不过这话他不敢说,怕老人家起疑心。
学着原身的口吻道:“许大哥自有他的好……”
陆母没忍住又锤了他一拳,“糊涂蛋!如今你已经成亲,以后再不准跟那个姓许的来往!”
“我知晓。”
老太太动了气,指着陆遥的鼻子破口大骂。“当初就是我太惯着你,才养成你懒惰的性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你下头还有两个没成亲的哥儿,你若敢败坏他们名声,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原身小时候染过一场风寒,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一场风寒可是要命的。
老太太衣不解带的伺候了一个月,孩子的命保住了但身体非常虚弱,时不时就病一场,从那开始家里人就都迁就着他。没想到迁就了十多年,他非但没有长进,反而养出了一身毛病。
陆遥挨骂也不敢还嘴,谁让他白白占了人家的身体呢。
等老太太骂够了,也没敢留下来吃饭,麻溜的跟着二哥去取旧釜,拿回家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