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妆进宫谢恩, 应了焦皇后的赐婚,表明愿意与谢敬彦再续姻缘。又?去到绥太后的颐德宫里,谢过了恩典。
焦皇后喜眉笑眼, 难得当一次这么称心的红娘,一对儿才貌双全、天作之合, 除了他?们自个就没人能如此般配了。
正巧皇帝也在场,淳景帝振振有词地传授给魏妆经验:“男人多是口是心非, 嘴硬心软。尤其谢修撰这类雅人君子,更加难撬开。你且心里想什么, 直言不讳告诉他?;若不高兴, 该打该骂更别藏着掖着,保管训得?服服帖帖。”
谢家三郎温文尔雅,体察仔细, 用不着教。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啊?
被焦皇后嗔了一眼, 嫌弃多嘴。焦皇后便陪同魏妆, 亲自去到颐德宫里将?喜讯告诉了绥太后。
绥太后欣然点头,让商量出?个日子。
恰逢帝王花的叶子颜色有深有淡,这花乃遥远大陆过海而来, 尚须适应大晋的风土环境, 时有出?些变化。皇后便又?留坐了一会儿,叫来中宫的御花师伺弄好。
消息传到沈德妃与杜贵妃那?边, 滋味好不酸涩。
没想到啊,沈德妃本?来打得?好好的算盘, 临时却被董妃母女掺了一脚。魏女做不成侧妃倒罢了, 反正梁王妃也已经怀上身孕。只这丫头竟有些能耐, 似乎把皇后和太后的关系在往化嫌发展。
叫杜贵妃在背后瞧着好戏,只怕冷嘲热讽呢。
但杜贵妃也休想得?意到哪去, 原本?皇上有意叫谢敬彦尚饴淳公主的驸马,倘若尚成了,宣王兴许还能多个助力?。
如今被那?恣肆母女一搅合,谢三郎娶回魏妆,她杜贵妃也捞不到好处。
日子往远些过,等没了焦皇后,受益的还是德妃和自个儿子梁王!
……
算起来五月端午就到斗妍会了,斗妍会每年由宫中主位娘娘主办,届时必然忙碌。而谢敬彦五月亦面临选部调职考核,加上京中绯闻纷纷的,对姑娘闺誉也影响。
于是太后一商量,干脆便将?婚事定?在这个四月底吧。
赶是赶了些,魏妆却无?关紧要,左不过走一场形式而已。
她不奢望在这次婚姻里得?到爱情与家庭,猜他?谢敬彦也不过是权衡之计。早早解决了一桩事儿,她好匀出?心思去筹办花坊的事宜。
魏妆便作乖觉娇羞模样,点头道?:“喏,臣女听从太后、皇后娘娘的安排。”
时间仓促,只剩下?七八天了,来不及通知筠州府的魏家。
没想到两世的婚姻都匆忙,前世她娇怯躲避,随着沈嬷的安排进展,并不知是为算计成婚;今次自己筹谋,说?到底还是换了一种方式的算计呀。
魏妆自嘲地笑笑,便写?了封信寄去给父亲魏邦远。将?起初应祖父的心愿与谢府退亲,继而太后、皇后重新赐婚,安排她从宫中出?嫁一事大略说?了一番。
又?言及自己准备卖掉母亲庄氏的部分田产,盘一处花坊来经营。当然,思及魏父谨守体面的作风,魏妆还提了一嘴“相公”谢敬彦对此的支持。
重生这些日子,她忙不迭地开始个中琐碎,无?暇过问筠州府,再提起写?信,总觉得?生疏。
前世魏妆婚后鲜少与娘家联络了,魏邦远始终忌讳女儿辱没门风,竟为高嫁而设计谢三郎,临终前都未曾登门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