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前的时代他们被称为叠码仔,联邦成立后,明面上的法规更加严格,赌场也被驱赶到字母Q开头的几个城区里,他们这群做灰色勾当的人也挂出了“代理人”这个听着更为正经的称号。
代理人与赌场并非雇佣关系,如果代理人带来的赌客迟迟还不上输掉的钱,为了不失信于赌场,代理人只能自掏腰包补上窟窿,再和赌客私下解决这笔烂账。
这大概就是“金指”今天亲自到场的原因。
她?赌什么?
一众打手错愕地望着楚来,甚至忘了问好。
鹰眼因为听到了“赌”字而兴奋地吸气,他紧紧盯着楚来的脸,只要他还有赌的机会,就能翻盘。
楚来注意到他的眼神。
她突然笑了。
她的手伸进怀中的头盔里。
楚来戴着手套,鹰眼不由得分神,也不知她到底哪根手指头是合金的?
她掏出了一把老式左轮手枪。
枪?!
鹰眼在喧哗声中蹭地站了起来。
“六个弹槽,一粒子弹,我们轮流对自己开枪。你死,用你的机械眼和上城区的别墅来抵账,我死,你的欠款一笔勾销。”
楚来把头盔潇洒地一扔,自有打手上前接住。
那把老式左轮被递到鹰眼面前,示意他检查。
半个月以来的寝食难安让鹰眼疲于思考,更让他怀念起那份赌赢时的美妙快感。
说不定这就是命运女神给他的翻身机会呢?
周围的看客都在起哄,鹰眼在口哨声与欢呼声中点头。
赌场的公证人被请了出来,让两人在写着协议的电子屏上签字。
鹰眼哆嗦着接过那把老式左轮检查,又亲手旋转了转轮,弹槽被关上,楚来毫不犹豫地抽走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
“咔”地一声,原本听起来很轻,在死寂一片的大厅里却显得清晰无比。
空枪!
楚来呼出一口气,看热闹的人围成一圈,她朝左右微笑致意,仿佛已经成了赢家。
随后她的眼睛看过来,里面满是挑衅。
六分之一的概率,凭什么轮到我头上,而不是她?
鹰眼抢过那把枪,手也终于不抖了,他扣下扳机。
“砰”地一声。
血溅出来的时候,方才为楚来欢呼的看客们甚至没来得及收声,鹰眼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倒下了。
这一枪仿佛终于惊醒了他失去已久的理智,楚来转身的时候,他用最后的力气按下镶嵌在左手手腕上的电子元件,一道红光闪过,代表着指令发出成功。
死亡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向楚来,嘴巴张了张,似乎想问,你究竟对枪做了什么手脚?
随着鹰眼倒下,四周鸦雀无声。
大家都去看楚来,她却长出一口气,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朝众人摆手。
“散了散了,别挡着他们收尸。”
打手们涌上来,处理现场、驱赶人群、抓紧时间摘除鹰眼尚未被污染的机械眼。
气氛松动,围观的人群也重新沸腾,楚来在一片鼓掌喝彩声中笑得眼睛都弯了。她朝人群挥手,却见一个打手上前拽住她胳膊,将她猛地拉了起来。
她瞪着楚来,向她展示那把从血泊中拾起的左轮手枪。
“我借你枪,没让你乱改装。”
楚来耸肩:“我没动,鹰眼自己也玩枪,要是真改装了他肯定会发现。”
她拉开机车外套的拉链,扯了扯内搭衬衫的下摆,让背后的布料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