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莫定睛细看,好一会才发现,炭盆底下垫着两块石头。
乌炯走到窗户前,将树皮窗户挪开条缝:“睡吧。”
简莫感觉屋子里的温度稍微上升了些,却还是睡不着,不由打听起来:“房子这么容易就被大雪压塌吗?”
乌炯:“两间被压塌的房子都是单身兽人的家。”
简莫不太明白:“啊?”
乌炯解释道:“他们两家的父辈都外出游历去了,家里没人管,他们也没修整过房子。前些日子,他们的房脚被化了的雪泡松了,今天大雪一压房顶就塌了。”
简莫听到这个,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乌炯低声道:“睡吧,天快亮了。”
简莫低低应了声,准备睡。
天太冷了,简莫的脚迟迟暖和不过来,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乌炯听到动静,便挪开炭盆,变身为巨狼,挨着他睡。
简莫有点不自在。
乌炯低声道:“冬天大家都会变成兽形挤着睡,要不然太冷。这是我们的老传统了。”
简莫这才放松了些:“嗯。”
不自在归不自在,挨着巨狼睡是真的舒服。
简莫挨着热乎乎的巨狼,很快就睡熟了,第二天还起晚了。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还在下。
积雪深到他们大腿处,他们没什么事做,喂过驮驮兽和飞翼兽,又给它们生起炭盆后,两人拿出兽皮出来清洗。
兽人们习惯在新雪后,将兽皮拿出来,放在雪地里拍打,清洗掉上面的油脂和尘垢,让它们更加干爽。
简莫以前听说过北方会用雪洗貂皮,没想到兽人们也有这个传统,一时间感觉挺亲切。
他们正在清洗兽皮的时候,班鸣和几个兽人拽着一个兽人过来找他们。
兽人们拉拉扯扯,被拉的那个兽人满脸不情不愿。
简莫一脸问号。
班鸣热情打招呼:“简莫哥。”
简莫站直了:“怎么啦?”
兽人们七嘴八舌:
“阿湖家昨天晚上塌了。”
“他用兽形睡的,没想到房子压塌了,不仅砸到了他的脑袋,还把他的屁股压开了花。”
“族长昨天让他白天来找你看看,他不好意思来,我们就带他过来了。”
兽人阿湖是个瘦高的小伙子,瞳色偏琥珀色,皮肤也比较白。
此时他恼羞成怒,脸全红了:“谁屁股开花了?!”
班鸣:“你呀!你屁股上不是开了几个洞?”
阿湖伸手一拍班鸣的脑瓜:“没有!”
班鸣一点都不介意,跟其他兽人一起拉着他:“哎呀,我们都看到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阿湖非常不好意思,死活不愿意过来:“就没有。”
班鸣:“你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给亚兽人看?别扭捏了,简莫哥是大夫啊,狩猎大会上那么多兽人勇士都让他治了,你又不特殊。”
阿湖的脸都快烧起来了:“他们的伤又不在屁股上!!!”
班鸣坏笑着拉他:“也有伤在大腿上的啊。再说,你现在不让简莫哥看,等伤严重了,还不是要来找他?到时候估计你就疼得顾不上什么兽人亚兽人的了。”
周围的兽人们补道:“阿湖可怕疼了,小时候掉牙都疼哭了。”
简莫听到这里听明白了,善解人意地说道:“人形不方便的话,可以变成兽形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