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持续了很久,直到沸腾的水溢出来扑灭火焰。
伏黎挪开腰间的手,祁希予转身离开。
“分装袋在你头顶左手边第一个柜子。”他走前说。伏黎“嗯”了声。
厨房餐具齐全,崭新得像从未用过。只有这口锅有使用的痕迹。这间厨房像是专门用来给平安加餐的。
伏黎剩了一小块撕成小条装,打算给平安吃。祁希予见她端个小碗出来, "你干什么?"
"给平安。"伏黎站在他卧室门口,被问得手足无措。祁希予把烟一点一点地摁灭, "它现在不能吃,医生说要禁食禁水。"
“哦。”伏黎撇了下唇角,把碗拿回去,顺便将厨房收拾干净。一转身看见靠在门口的祁希予。
伏黎湿手在身上擦了擦,抬起头, “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它。”"改天是哪天?"
伏黎沉默住。祁希予望了眼厨房的窗外,天色渐暗: "点了外卖,吃完再走。"
门铃声在此刻响起。祁希予走过去开门。外卖员递来一个食品包装袋,"先生,您的外卖。"
伏黎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张望。门关上,祁希予拎着外卖问: “饭桌吃还是茶几吃?”
"都可以。"
祁希予走过来将外卖搁在茶几上。
简简单单的两盒盖饭。
伏黎接过祁希予递来的那一盒。打开一看,是酸辣兔丁。而他一盒,是清淡口味的黄瓜肉片。
"筷子呢?"伏黎问。
祁希予在袋子里找了找,"没有。"
“可能是忘给了,"伏黎从沙发上起来,“我去厨房拿。”"坐着,我去。"
伏黎看着他挺拔冷清的背影,缓慢地坐了回去。
视线重新回到饭盒。
他还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
祁希予很快回来,将洗干净的筷子搁在盖子上。
"你的呢?"伏黎不禁问。
他在沙发另一边坐下来,
"只找到一双,你先吃。""勺子有吗?我可以用勺子。"伏黎说。"没有。"
伏黎想了想,翻出订在袋子上的订单,上面有号码。
给店家打完电话后,另一通电话进来。
伏黎瞄到来电人的名字,心里一紧,同时看了眼祁希予。
祁希予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伏黎抿了下嘴角,将电话挂断。铃声再次响起,伏黎继续挂断。
第三次。祁希予从沙发里坐起来,用目光审视她。
气氛有些诡异。
伏黎把筷子放到他的饭盒上, “你先吃,我打个电话。”
她说完,往客厅的露台走去。
电话一接通,对面的语气带有欣喜的责怪。"怎么回国了不告诉我?"
伏黎用手虚掩着听筒, “才回来。”
“两个月了你跟我说‘才’?小梨,不带你这样的吧。”骆劲非常不高兴,开玩笑道: “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
伏黎解释: “我是打算等一切安定下来再告诉你。”
骆劲呵了声。“那你安定下来没?工作找的怎么样?国内可不比澳洲。”
“一般般吧。”
"还是做技术支持吗?"
“不是。”
"什么工作?"
“嗯……”伏黎想了想, "文字工作。""怎么跑去做文字工作了,还不如开个摄影工作室。"
伏黎笑了, "有这个打算。"
“看吧,还是我了解你。”骆劲笑了声,又问: "你现在在干什么?"听背景很安静。
“正准备吃——”
手机突然被抽走。
祁希予扫了一眼,是他想的那个名字。他脸上表情很淡,双眸是不见底的黑。
伏黎看见他在屏幕上摁了下,骆劲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小梨?"
“欽?!”
br />"怎么不说话了?"
“我——”
剩下的话被祁希予的吻吞掉了。
他比上次还要粗暴,含着她的唇瓣反复吮吸。
她被压在玻璃护栏,肩膀以上的部分因为后仰而悬空,下意识去拉他的手,祁希予避开了。他一手掐住她的腰,另一手举着手机。就在她耳畔,她嘤咛一声,骆劲就能听出来。
伏黎又气又羞。
重重咬了他一口。
祁希予完全不在意,甚至吻得更深入。耳边响起骆劲的声音,仿佛他就在旁边。
“喂?小梨?”"怎么不说话?""是信号不好嘛……怎么回事……喂?"
嘟的一声,电话挂断。
伏黎顿松口气。
祁希予察觉到她的反应,冷呵了声。
伏黎伸手去推他的腰,反被他单手攥住手腕,禁锢在身后的玻璃上。
他的手掌很大。
能完全握住手机和她的手。
七月份的天很热。
伏黎额头开始冒出汗水,呼吸也开始不顺畅,压在身上的人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直到门铃响起,送筷子的外卖员到来。
何玫瑰的生日party办得非常隆重,地点在方千山名下的近郊私人庄园。豪车停满空地,京市的富家子弟来了大半。何玫瑰非常不高兴,她和这些人根本不熟。她拉着伏黎在一旁说悄悄话: “过个生而已,来这么多人,烦死了。”
伏黎心想可不止是过生日,方千山要跟你求婚。"人多热闹。"伏黎说。何玫瑰不以为然, "脸都要笑烂。"
她说完,打量了伏黎一眼, “也就你这样穿。”
何玫瑰身着一条水绿色鱼尾裙,掐得腰肢纤细。再看看其他女人,个个打扮得别出心裁。
只有伏黎。
衣服寡淡,脸也寡淡。好在她底子好,素颜朝天,在一众妖精里,显得格外突出。
有好几个男士过来打探她的情况,见她身旁没有男性同伴,话里话外问她是不是大学生。这个时候,祁希予在顶楼和其他人谈生意上的事。
何玫瑰见她备受困扰,干脆拉她去打麻将。
伏黎摇头: “我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