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光此刻的心情,那真是犹如六月天喝了一杯冰镇的酸梅汁,那个酸爽,别提多得劲了。
侯文光从这些话里,已经听出来,邱明德将要去南港接替自己的位置,可是这个消息在来之前还不知道,就连阚云山也不知道,可见这个消息要么是瞒的很严实,要么是省里下这个决定的时间很短很短。
“哎呦哎呦,邱兄,你这是打我脸呢,你要再这么说,我这脸可真是没地方放了。”侯文光立刻弯腰躬身,双手伸出,紧紧握住了邱明德的手,态度之恭谨,姿态之低下,比邱明德到位多了。
侯文光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和邱明德都是政法口的,在上任之前,怎么也得到省政法委书记这里来拜一拜,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聆听一下领导的训示,这都是题中应有之义。
魏阳兵也是真的厉害,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和邱明德捏到了一起。
表面上,这是前后两任南港市市局局长的见面会,但是私下里魏阳兵怎么说,谁又知道呢。
而对于侯文光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什么机会?
向魏阳兵表忠心的机会,向邱明德表达自己好感的机会。
两人寒暄后,侯文光就安静下来了,接下来是魏阳兵的训示,从魏阳兵的口风里也可以知道自己现在是安全的,还是风险未解除,这是一个极为关键的时间点。
“明德,南港市现在很不安稳,你去了,要多受累,但是有一个基本点,你要把握住,那就是稳定,不但是局里要稳定,还有一个贵鹿集团,省里的意思是,现在贵鹿集团正在转型的关键节点上,该放一马的就要宽一宽,民营企业不容易,一边要缴税,一边还得小心翼翼的看着风向,一旦顶风了,帽子就会多起来,贵鹿集团的事,你要慎重再慎重,文光在市局多年,你可以多和他商量一下,请教一下。”魏阳兵语重心长的说道。
邱明德点点头,看向侯文光,笑笑说道:“魏书记放心,我一定时时请示侯市长,我们在省警校的时候是同学,虽然不是一个宿舍,但平时没少打交道,这些年,我们一直较劲谁能干的好呢,唉,这到头来,我还是侯市长的下属。”
侯文光没吱声,只是尴尬的笑笑,现在还不到自己说话的时候,老老实实听着领导的训示就行了。
魏阳兵慢慢站起来,可能是坐的时间长了,想站起来走动一下,但是他一站起来,侯文光和邱明德也没法坐着了,于是也跟着站了起来。
魏阳兵果然不是只是为了站起来活动一下,他走到了两人面前。
“明德,你虽然不是我举荐的,但是我是第一个投赞成票的,第一时间把你叫来,也是想和你说一说,我们政法口,要团结,要相互拉一把,而不是相互拆台,你去了南港市,我希望你们俩配合好工作,你侯文光以后要好好想想,经济工作怎么抓,常务副市长,这个位置很重要,你邱明德,作为局长,要为经济工作保驾护航,不能干拆台的事,不然,我第一个不答应。”魏阳兵最后这句话说得很是严肃,侯文光和邱明德听了,心里都是一沉。
邱明德先来的,也是先走的一个。
邱明德走后,魏阳兵的脸色不善,他看向侯文光的时候,侯文光没有任何犹豫,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此时,门还没关上,秘书宁刚平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面对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侯文光,魏阳兵没有拉,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侯文光在自己面前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