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辣眼睛一瞪!
是这个道理哦!
“母树应该是在安帝身上落下一些保护的屏障,就和村子外面那些屏障一样。”
“毕竟安帝失踪的时候,我们连母树的面儿都没见过。”
“母树的屏障好好的,怎么会落到安帝的身上去?”
“母树……”蜗蜗声音微微发沉,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事实已经能猜到了。
“她早就知道安帝的缺体在哪里。”
“也知道我们主人一直都在找安帝,却没有告诉我们。”
辣辣一屁股坐在了殷念的肩膀上。
两只眼睛茫然的看着母树。
“为什么?她瞒着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安帝,安帝又不是叛徒。”
“为什么这么对他?”
纵然母树无情。
但她的无情也是为了大局。
除了主人之外。
辣辣最尊敬的就是母树。
可母树为什么在背后捅刀子?
她明明知道,主人找安帝找的那么辛苦。
为什么不说呢?
哪怕是缺体。
不!
哪怕是尸体!
她相信,只要主人他们知道了,都会想尽办法将他带回家来。
“母树……”辣辣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意,“是有原因的吧?”
……
“首席,我想母树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在另一边。
一向来都吊儿郎当的周少玉和阮倾妘站在僻静处。
同样仰头看着天空上那巨大的母树身躯。
他们同样感受到安帝身上有母树的气息。
只是这一路回来,气息散的差不多。
所以安菀他们才没有发现。
可周少玉却不能自欺欺人。
他双眼有些发红。
心中无限惊疑,觉得万蚁噬心。
但仍然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
“嗯。”
阮倾妘脸上神情镇定。
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只是藏在袖子下的手,握紧刀柄的力气比平常大了好几分,指尖都泛出一种心惊的苍白。
“先不要告诉安菀。”
“等母树醒了,我们亲口问问她。”
周少玉苦着一张脸,撇嘴:“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可能告诉她。”
“她这会儿正高兴呢。”
“我……”周少玉停顿了片刻,垂下眼睫,“我不想让她不高兴。”
更重要的是。
安菀是安帝的女儿。
虽然嘴上不说。
可她比谁都想要找到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家人。
他们这些人尚且能在得知情况的时候保持理智。
但安菀就不一定了。
就算能保持理智,但母树瞒着他们的这一事实本身也够让人难过的。
阮倾妘点头,“如今局势艰难。”
“人族必须团结。”
胜利近在咫尺。
不能再出现一丝一毫的裂痕。
第一学院过去的人,都选择了沉默。
大家对母树的事情闭口不提,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不过他们郁气在心的样子却还是遮掩不了。
不少人都发现了。
不过还以为是担心安帝才这样的。
便没有多问。
但是孩子们根本发现不了。
引渡村选了个僻静的位置。
这地方还靠着一条小瀑布。
孩子们正卷着袖子在瀑布上踩水玩。
“好玩吗?”
就在这时候。
一道声音出现在他们身边。
一群孩子抬起头。
看见一个和它们差不多大的,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正站在一块巨石旁边。
他半张脸都烂了,还没结痂。
看起来十分红肿。
“好玩。”引渡村的孩子们顿时有些拘谨。
这应该是母树领地里的孩子吧?
“你的脸怎么了?”
“受伤了吗?”
他们关心地问。
“是啊。”小男孩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和爹爹住在这附近。”
“他出去打野灵兽了。”
“我跟着他一起出去,被野灵兽拍的。”
“看,我们就住在那里。”
他一只手指着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小屋子。
自从越来越多的子树将自己领地的民众送到母树领地上来之后。
散户也越来越多。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和大小势力抱团的。
有些人就图个清静自在,也不去追求那些灵力多,位置好的地段。
“这样啊。”
“那你上点药吧。”
“普通的伤口上药就能好。”
引渡村的孩子们都很善良,甚至是单纯。
比领地里见多了生死战局残酷的孩子,要单纯的多。
“嗯,我爹攒到钱就会去买的。”
“不过你们脸上的伤呢?”
“不治疗吗?”
他用手拨了一下溪水。
引渡村的孩子们向来都以自己脸上有疮为荣。
顿时滔滔不绝的说起这个疮的来历。
这男孩果然眼睛亮了起来,夸赞道:“你们都好厉害啊。”
“那个叫引渡的能力。”
“能教教我吗?”
引渡村的孩子们一愣。
“那不行,只有我们村子里的人能做。”
“是吗?”男孩失落的垂下头,“我太没用了,我还想着,如果我也能学会的话,我爹爹就不需要那么辛苦的出去捕猎了。”
他完好的那半边脸,看起来有些可怜。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低头的同时。
脑袋上乱糟糟的头发也跟着垂到两边,看着十分难过。
“是,是太麻烦你们了,对不起。”
他完好的那只眼睛。
通过水面的倒影,一直在观察着那群小孩的神情。
水面波动。
连同那些孩子的倒影也时长时短,很难辨清。
“唉……”
他听见了那些引渡村孩子们叹气的声音。
态度似乎要有所软化?
男孩唇角微微上翘。
还没来得及抬头呢。
就听见引渡村的小孩儿用一种非常纯,也非常当然的口吻说:“是啊,我们虽然年纪小,但是也不能给别人添麻烦的。”
男孩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盯着眼前这些没见识的山里娃儿。
他们还是和刚才一样,淳朴,正直,好骗。
但正是因为太正直纯真了。
所以当他们歪着脑袋看向他的时候。
是发自内心的教训。
“看你年纪同我们一样。”
“你父亲难道没教过你吗?”
他们认真地问:“别人家的东西。”
“不要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