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激动之后,很快冷静下来。
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量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帝君似是选中了此人。”
“但我们真的能确定,他就是帝君真正选中的人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是帝君故意给我们看的选项。在暗中他还有其他布置,其他棋子。”
“荀虞只是他故意抛出来,混淆我们注意的一枚棋子。”
狂生闻言,赶忙赞同道:“师父所言甚是。”
“以天庭的能力,肯定知晓我们在暗中窥视。”
“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一个棋子混淆视听,让我们摸不清他的真正布置,很正常,也非常合理。”
“越是如此,说明天庭,说明那位帝君越是谨慎。”
七情微微颔首,表情轻松了许多。
只要天庭能赢,怎么都好。
总之,决不能让战争主神现在突破天主,否则祸乱神系的平衡必将被打破。
就算战争主神想要突破,也得等到欲望主神迈过那一步。
一家独大,不符合所有主神的利益。
而在七情六欲等人讨论此事的时候,东海,神眷者,诸多势力同样也在关注,议论这件事。
他们得到的结果与七情相仿。
荀虞肯定是帝君抛出来的诱饵,一个吸引注意的棋子。
在这个棋子背后,还有藏得更深,埋得更深的棋子。
那才是天庭对抗战争主神的真正主力!
不过各大势力的猜测并不影响炎国的发展。
荀虞在发现张良遗留的玉佩后,当天就顺着玉佩上的线索前往拜访,打算送还玉佩。
水镜。
这是炎国非常有名气的一位智者,曾是上上任国君的老师。
上上任国君去世后,水镜告老还乡,在夏都南方的临邑开了家私塾,培养弟子学生。
他弟子并不多,几十年来只收了十几个弟子。
但这十几个弟子,半数为炎国公卿,半数前往外国,无不是封侯拜相的成功人士。
可以说,小小的炎国,没有人不知道水镜先生的大名,也没有人不想成为水镜先生的弟子。
发现张良遗失的玉佩乃是水镜先生所有,荀虞当即猜测他可能是水镜先生的学生。
水镜先生的学生啊,未来必然官拜公卿。
这样的大人物,荀虞自是不敢怠慢。
他交代掌柜小二看店,自己亲自带着玉佩登门拜访。
水镜先生的宅院很大,三进三出,有前院,中院,后院,合计五千多平方米,宛若一座庄园。
这里除了是水镜生活的地方,也是授徒,传道之所。
荀虞拿着玉佩来到水镜先生门外,向门房说明来意,而后在门房的带领下来到中院池塘旁。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盘坐在池塘旁。
他衣着朴素,一身白衣,单调得有些冷清。
不过虽然年过百岁,但水镜看起来倒是并不显得太苍老,面色红润宛若五十岁左右的人。
“小人荀虞,拜见先生。”
面对名满炎国的大学者,上上任国君的老师,荀虞非常恭敬。
他拱手拜倒,言辞诚恳。
水镜先生头也没回,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水面,吩咐道:“自今日起,你居前院左厢房,可自行前往藏书阁翻阅藏书,下去吧。”
“啊~~~”
荀虞闻言,不由惊呼出声。
他满脸错愕,手忙脚乱地解释道:“先生可是认错了人,这玉佩并非某家所有,某........”
不等荀虞说完,水镜先生淡然道:“我只认信物,谁拿信物前来,谁便是我的弟子。”
“你若是无心留下,可留下信物直接离开。”
“.......”
这话一出,荀虞瞬间哑口无言,不知所措。
面前可是闻名天下的水镜先生,十数弟子皆是公卿的大学者。
若是能跟随水镜先生学艺,名满天下,封侯拜相,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这些东西,都是荀虞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眼下,这些曾经不敢想的梦想就在眼前,就在当下。
只要嘴皮子动一下,一切都能实现。
荀虞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