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虎子叹口气,锁上门,拉着行李望着生活了两年的古玩街,一时之间十分茫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虎子,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
虎子发了一会呆,突然转过身,对陆非重重鞠躬。
“陆非兄弟,我虎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气,会几下拳脚。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跟着你做事!”
“啊?”陆非愣了愣,“我当铺生意不多,暂时不缺人手。”
“我真不想回去当保安,一个月就两三千,根本没有出头之日!我看得出来,你是做大生意的人!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虎子弯着腰,不肯起来。
“虎子,你别急。”陆非挠了挠头,想了一个折中的主意,“这样吧,你先在我那住着,等你找到新工作了再慢慢安顿。”
“我一定会用行动证明,我是个有用的人!”
虎子当即就毕恭毕敬,站到陆非身后,俨然一副把他当老板的模样。
给陆非搞得很不习惯。
两人回到当铺,虎子把行李放到客房,就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这,这,虎子,咱不至于。”
“陆非兄弟,不,老板,就算你不留我,这也是我应该干的,我不能在你这白吃白喝!”
虎子执意,陆非拦不住,也就随他去了。
别看虎子五大三粗,干起活来却毫不含糊,没一会就把后院打扫得干干净净。
“虎子,你挺行的啊。”
“这点活算啥?小时候,不光要干家里的活,还要干地里的活。家里穷,读不上书,十几岁就出来讨生活,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
虎子擦了擦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那个时候在工地绑钢筋,大热天,后背晒得火辣辣的痛。”
“工头看我年纪小,欺负我,只给我一半的工钱。”
“我没忍住把他打了,他报复我,找了一群人把我打了一顿,还不让其他工地用我。”
“我只能睡桥洞,比狗还不如。当时我就发誓,我虎子必须混个人样出来!”
陆非不禁有些动容。
和虎子比起来,自己过的简直是象牙塔般的生活。
虽然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但爷爷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可以说是无忧无虑地长大。
陆非给虎子泡了茶,让他坐下来休息。
反正当铺又没生意,有个人吹牛聊天也是好的。
“虎子,你发达了想做什么?”
“第一件事,就是再去揍工头那狗日的一顿!”
“然后呢?”
“赚钱!赚老多老多的钱!给我爹妈修个大房子,给我们村修条路,修学校。我们那穷啊,上学翻山越岭,村小的房子都是破的,厕所就几块烂木板隔开,还能看到女生屁股......咳咳,扯远了。”
虎子老脸一红。
陆非笑道:“我家当铺做的可是和邪物打交道的生意,一不小心就可能没命,你不怕吗?”
“老实说,还是有点怕的。”虎子想到被饿鬼钱折磨的感觉还心有余悸,“但是,和穷比起来,这些又算个啥?”
陆非觉得虎子这人挺不错的,能吃苦,又重情义。
但邪字号没有招外人的习惯,他要破这个先例吗?
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急着拿主意。
接下来他每天照常开门营业,铺子依然冷冷清清,没有顾客,刘富贵来了两趟都失望而归。
陆非还以为下一单生意要过很久才来。
没想到几天后,来了回头客。
浓浓的香水味充斥在当铺,这两个女人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帽子口罩墨镜,好像见不得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