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迷迷糊糊,恍恍惚惚!
而一直装睡的大黑,却是不淡定了。
腾的的一下伸长着脖子,瞪圆了一双狗眼,惊呼一句。
「卧槽!」
一件远古神器,你丫说送就送。
这次,它是真的破防了。
你就算是不想要,也给我啊,我不嫌弃。
可送出去了。
便为时已晚。
不仗义啊!
许轻舟离开以后,直奔仙胎所在而去,他换了衣裳,梳了头发,就是为了特意去见那姑娘。
来到江畔,悬停江上,唤出一叶小舟,坐在船头,倒下一年收集到的精血。
少年坐在舟头,沐着江风,取出一壶酒,悠然独饮,口中也开始了属于他的唠叨。
还如之前一样,讲人间趣事,说与江渡听。
也不管她能否听懂。
一坛酒,一个故事。
酒不止一坛,故事也不止一个。
仙胎没听明白,安心沉睡。
远在云端上的那位红衣姑娘,却听的总是眯着眼眶,觉得有趣极了。
苦一场大梦,无人遣度凉秋,听栏外孤雨轻奏,相思却上眉头。
只为卿愁。
温一壶残酒,欲焚胸中哀垢,见青天和云蔽目,也知情非自救。
逝水难流。
少年意气风发,才高八斗,玉面若冠本就容易让世人心生爱慕。
若是这少年在深情一些,那就真的很让人上头了。
薬似乎明白了。
为何那姑娘愿意为她作茧自缚,封仙湖一座。
也似乎明白了。
为何那忘忧山里的姑娘们,愿意空房独守。
这少年,真的很是与众不同,别说是放在浩然这片天下,就是生在她那个时代,想必他写下的那一笔,也将会是浓墨重彩的吧。
薬亦于云端,隔空饮下一口世俗凡尘的酒,很是嫌弃,皱起眉头。
「好难喝。」
又望着苍穹,伴着匆匆而过的风,眯眼朗诵一声。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这般风流~」
那一日。
许轻舟在江中仙胎上独饮一日,醉卧小舟,又睡了一夜。
小院中。
苏凉凉并没有离去,甚至未曾踏出小院,她就坐在那石桌前,盯着手中那截绳子发呆。
不声不响,一言不语,也一动不动。
看了整整一天一夜。
那盏青灯亦老老实实的落在那石桌上。
大黑狗就这麽看她坐了一夜。
只觉得这孩子,大抵是傻了。
这一夜。
三位人间了不得的家伙,各有各的心思,也各有各的忧愁。
相同的是,这些思绪皆与少年书生许轻舟一人有关。
就像风。
你明明看不见,可它吹过时,它偏偏撩了满山落叶匆匆~
本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许轻舟若是知道了,也会很无奈吧。
时间漫随流水,不过是浮生一刹那。
眨眼一夜天明。
许轻舟于晨风中醒来,驾舟回了小院。
推门入院时。
那狗那姑娘便和之前一样都看了过来,然后就盯着他一个劲的瞅啊瞅。
少年书生摸了摸脸,问道:
「看我作甚,我脸上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