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澜没说话,长久的沉默后,他道:“就说我不在京城。”
这就是不见的意思。
穗锦:“夫人说您如果不见她,她就不吃东西。”
“不吃东西?”听到这句话,谢清澜拧着眉,嗓音冰冷,“用绝食来威胁我?她可真是能耐。”
谢清澜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苏妤。
甚至于,他在胆怯。
不愿这么轻易就原谅,又看不得她委屈落泪的模样,只能先这样逃避着。
沉默许久,谢清澜说:“让兰樱去伺候她。”
穗锦:“是。”
离开天牢的路上,穗锦思索着,都说殿下如今冷落了夫人,对夫人没什么感情,但据她观察并非如此,殿下听说夫人不吃东西立马就让兰樱去伺候,可见是在意夫人的。
天牢里惨叫声还在继续,狱卒鞭子蘸了盐水,一鞭又一鞭:“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
谢清澜长睫下压,遮住漆黑冷漠的瞳仁,唇微动,像是在对谁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觉得做下了那种事,我还会受你威胁,还会对你心软?做梦。”
……
见到兰樱,苏妤果然不再吵着要见谢清澜了。
她拉住兰樱的手,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谢清澜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兰樱泪眼汪汪摇头:“没有,姑爷没对奴婢怎样,只是不让奴婢见您,小姐,这些天您还好吗?”
苏妤鼻子一酸:“我都好。”
兰樱见她红了眼眶,更担心了:“小姐,您和姑爷到底怎么了?”
兰樱悄悄看了眼站在一旁没说话的穗锦,小声道,“奴婢听院子里的人都叫姑爷殿下,还说姑爷是皇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妤已经从穗锦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苏妤第一反应是震惊,接着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谢清澜怎么会是皇子?是不是弄错了?”苏妤下意识否认。
穗锦吓了一跳,连忙道:“夫人慎言,殿下的身份连圣上都承认了,绝不会弄错,夫人下次莫要再说这种话,传出去对您不好。”
苏妤还是觉得她在开玩笑。
谢清澜怎么可能是皇子?他怎么会是皇子?
苏妤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单纯的质疑这个消息,还是抗拒谢清澜是皇子这个事实。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是惊喜的,但现在,谢清澜身份越不一般,她就越害怕。
此时,永昌侯府,苏妙儿砸了不知道多少套瓷器。
“谢清澜怎么会是皇子?明明根本没有这件事,明明他就是个普通臣子,怎么会这样?”
苏妙儿记得前世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发生这件事。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苏妙儿惶恐不安。
直到现在,苏妙儿也没嫁出去,但是定了亲事,只等一年后出嫁,蹉跎这么久,她还是妥协了。
可上天仿佛跟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在她终于放弃谢清澜的时候,得知了他其实是身份尊贵的皇子。
“为什么重来一次,苏妤还是这么命好!”苏妙儿砸碎屋里最后一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