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容的我。
在沙漠里徘徊的诅咒随着你的移动游荡到了森林,攀附上了女性魔神的裙摆。现在你成了一个张着嘴等待雨水的蠢货,试图从看上去没有伤害过你的魔神面前祈求爱意。
无论是什么样的爱都好,它们都不是你被伤害后才诞生的爱。
女性柔软的手臂伸了过来,你在草木的气息里又陷入了另一个宁静平和的梦。
你在梦中注视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从自己的神情里找到了许多人的影子,唯独没有你自己。你的自我在这副身躯上的体现,是溺亡于痛苦带来的破碎。
然后是更深层次的梦境,你在一层层堆叠的美梦被魔神妥帖的安放于你记忆里某个没有烦忧的午后,你尚且还能见沙漠的太阳,有着单纯的睡意。
你依旧睁着眼睛。
直到魔神在你的梦境里有了可视的形态,将你的身躯置于她的怀抱,你终于肯入睡。
你正如你所说,你一定会注视着月亮,而月亮也会在你的梦境中温柔的注视着你。
她没有提到阿赫玛尔这个名字。
她只是用着你不常称谓的,魔神曾经告诉过你的真名来指代阿赫玛尔。
你的身躯里涌动着对赤王阿赫玛尔的恨。
却没有对魔神阿蒙的一丁点情绪。
纵使“阿赫玛尔”“阿蒙”只是一个魔神的两个不同的称谓。
“阿蒙将你托付给了我。”她从你的梦里见到了许多,从你的心绪里也读到了许多,这位千树之王无意让你回想起引诱你发疯的经历,她只是轻轻的,“你想要我怎么称呼你呢?”
“希琳。”你不会否认你身上的一切。
“那么,希琳,你喜欢森林吗?”
“我喜欢月亮。”
你便成了森林里的希琳。
然而这个名字,注定与阴谋与命运与噩兆无法离分。
你见到了须弥的太阳因为污染而筹谋着坠落,又因为你对他森然的诅咒而功亏一篑。
你在梦境里见到被污染的魔神,他将自己锁在赤王陵中,你从未对他的样子如此感兴趣过,在梦中打量了他一个日夜,等到月亮落下又升起,你终于笑得直不起腰来。
他现在不在闪耀,便也成了月亮。
你不会感到灼目,不会因为直视太阳而遭受酷刑。
你甚至可以对他抱有几分怜爱。
正如你怜爱你那些被困于构装体的孩子们。
你这时才认定他是你的丈夫。
“我的丈夫,如何能从我的痛苦里脱身呢,又如何能不成为可怜虫呢。”
你并不惧怕从梦中透出来的不详,你可以不在那么小心翼翼的抱着魔神了,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对着他嗤笑,为了他的愚蠢,你由衷的感谢着他曾爱过花神,感受过不能失去的痛苦。
他对神的爱给他埋下了祸端,他对你的爱……你现在可以从容见证了。
“你的痛苦会成为我生存下去的时间,而一旦你生起不想忍受这种痛苦的心念,我会从你给予我的生命里挣脱,奔赴死的净土。”
“这是我的预言。”
“你当历经我子嗣的痛楚,百年千年万年,直至磨损将你的存在磨灭,而我终将解脱。”
“这是我的诅咒。”
你捧着魔神的脸,纵然你记不清他的面容,却仍旧可以对着他说出:“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最爱你了。你可以期待你对我的爱,我对你的爱,都能让彼此肠穿肚烂痛不欲生。倘若,爱真的这么有用的话。”
你宁可相信你明日就会从这不该拥有的生命里解脱,你宁可相信有一条毒蛇钻进了阿赫玛尔的肚子使他肠穿肚烂痛不欲生。
你不相信你的预言你的诅咒真的会给你带来你渴望的结局。
你不相信爱真的能剥夺一个魔神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