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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阳问起麻将的算法,有一些什么满牌啊,带钩之类的,她弄得还不是太清楚。

温颜耐心解释。

没过多时周瑾行过来,见温颜精神状态不错,放心不少。

他刚下朝会,穿得比平时正式。

一袭交领宽袖玄色衣袍不怒自威,头戴高冠,通身都是天家的庄严肃穆,确实镇得住场子。

玉阳一看到他,就八卦问:“欸,七郎可知大理寺的大理正苗光华?”

周瑾行愣了愣,“朕知道此人。”顿了顿,“今儿还来朝会的。”

玉阳指了指他,“你养的好官,那苗理正被他老婆一纸诉状告到了京兆府,这两天外头闹得是沸沸扬扬!”

此话一出,周瑾行一脸懵。

躺在床上的温颜立马坐直身子,忍不住插话道:“真是奇了,苗理正好歹是官老爷,若被自家媳妇给状告了,岂不是丢人现眼?”

玉阳拍大腿道:“那可不!

“所以说李氏生猛啊,按我朝律令,告官老爷不论缘由,都得先挨板子才会受下诉状,以此警告世人不可亵渎。

“可是李氏一介弱女子,竟然受下了。不仅如此,她还把苗理正的继子给一并状告了!”

温颜哗然。

周瑾行压根就不信她的鬼话。

妻子状告丈夫与继子,且自家男人还是当官的,有什么事不能私下里解决,非得闹到公堂上?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简直闻所未闻,瞠目结舌!!

第三十三章

这绝对是奇闻。

因为在封建社会背景下,夫为妻纲,男性拥有着绝对权威。

而李氏作为一名从五品下官员的妻子,竟然敢一纸诉状告到京兆府,挑战父权官威,怎不引人轰动?

周瑾行原是不信的,怎奈玉阳信誓旦旦,说道:“这事就发生在前日,听说李氏当时受了伤,手臂都还是骨折的。”

温颜好奇问:“她难道是被苗理正打了吗?”

玉阳摆手,“不是苗理正打的,是被继子苗少冲殴打所致。”

当即跟他们讲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李氏原是平州人,商户出身。

在嫁入苗家前曾有过一段短暂婚姻,因男方病故,才二十岁就做了寡妇。

后来李氏在某次随父母进京走亲戚,得人牵线搭桥,于十年前与苗家喜结良缘。

一个商户女,与官宦之家本就隔着天堑鸿沟。

苗家原是寒门,以前在京中也算混得不错,后来家道中落,一日不如一日。

苗理正的原配夫人去世后,有人上门说亲,苗家自然看不上商户女李氏。

但那时候他家日子过得窘迫,又挥霍惯了,格外拮据。

李父想攀官家,表示只要闺女能嫁入苗家做续弦,将会送上丰厚嫁妆。

苗家在权衡之下应下这门亲事。

李父经商数十年,以经营布庄为生。

为了闺女能在夫家抬头挺胸做人,硬是分了大半家产做陪嫁,给李氏带进夫家。

李氏自己也挺争气,侍奉公婆,打理中馈,经营家业,靠本事把苗家的落魄扭转乾坤。

府里差奴使仆,出门有马车,穿的是绸缎,吃的有油荤,一家子的生活水平得到翻天地覆的改善。

十年婚姻,李氏算是为苗家付出了所有。

这期间她生育了一个女儿,现年才四岁大,因着难产的缘故,之后再无生育。

苗家只有苗少冲一根独苗,是亡妻所出,备受公婆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