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你在骗我。”白锦欢心底莫名生了点火气,放下茶盏的动作都带着几分粗暴。狐王以担忧他身体的由头将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休息室这一亩三分地里头,白锦欢本就因为受限而心情不快,现如今一个两个又都瞒着他。
他摇了摇头,继而微微垂下,眼睫轻轻颤抖,神情带着几分落寞,让青玄看着心底难过:“你们都瞒着我,你是,白澈是,就连父王也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非要一个两个地将我蒙在鼓里。”
青玄被白锦欢这伤感的情绪感染,自己心头好似也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当日七公子白澈身上的伤又重新浮现在他眼前,一片的红几乎染红了他的眼睛。青玄总是愧疚,愧疚自己知道墨璟和白澈之间的因果,却没能妥善地进行处理。
他本就有愧白澈,今日又让公子伤心,青玄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能做出正确的事儿。如今白锦欢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隐瞒,以公子的聪明才智,不消多时便能知道真相。与其到时候让公子失望,不如今个儿就和盘托出,也能让公子有个心理准备。
想清楚这点后,青玄便将狐王的嘱托抛之脑后,一门心思放在白锦欢身上。他仍旧是那副俯在白锦欢膝头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掀起眼皮看着自家公子。青玄紧张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思忖着措辞,最后一鼓作气。
“公子,是青玄不好。”说完,他歉意地垂下眼睛,将视线放在白锦欢的膝盖上,不去看他那双多情又难过的眼睛,一口气将事情抖落了个干净,“七公子确实没有回青丘,这样的说辞是大王安排好的,为得就是让公子放心。”
“公子,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您有些意外,但您一定要保持冷静,莫要情绪激动。”青玄再度仰起头,视线直勾勾地盯着白锦欢。白锦欢不明所以,却能感受到青玄心底的惶恐,于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得了白锦欢的承诺,青玄的心理负担放下了些。他闭上眼睛,连珠炮似的将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七公子受了重伤,心口中剑,怕是要妥善修养个好几月才能痊愈。大王怕您担心,所以才将这事儿瞒了下去。”
“什么!七哥受了重伤!”听到白澈这恐怖的伤势,白锦欢几乎要惊讶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幸亏青玄俯在他的膝头,用自身重量压住了即将暴走的白锦欢,“情况如何,怎么伤的,为何好端端地会有这样的事儿?”
“这个——”青玄再度被白锦欢的问话哽住了,事情牵扯到墨公子,而墨公子又和自家公子有过一段情缘,但是墨公子将七公子伤得那么重,七公子又是自家公子的亲哥哥,这简直是让青玄的头脑成一团乱麻的关系。
“青玄也不知道事情原委。”又在开始编瞎话骗公子,青玄微微垂着头,不让白锦欢看出他面上心虚的表情,“许是龙宫有了刺客,七公子不小心撞见,所以才受此重伤?”
“不应该啊。”听到青玄这样的回答,白锦欢第一反应便是反驳,他摸着下巴缓缓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先不说龙宫邀我们狐族暂住几月,多的是法力高超的人物,那刺客那里会这么蠢,非要挑龙狐二族都在的情况下来找事儿。”
“再说了,若真有刺客刺伤了白澈,父王定会震怒。龙王作为主人,也会相应加强龙宫的安保巡视。”意识到问题所在后,白锦欢眯起眼睛,眸中带着几分审视,“可我未曾见有安保调动,龙宫也是一切如常。”
“青玄,你又瞒我!”思路渐渐清晰,白锦欢的火气也慢慢上涌,手上没忍住拍了一下桌子,“白澈到底是被谁伤了,那人是何方神圣,倒让你们一个个三缄其口,非要左一个谎话,右一个谎话地来编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