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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近,还省得半夜人跑了他没得发现。

宿幼枝心情不错,斜瞥了盛延辞一眼,小王爷便绷直身子,过去端茶给他喝。

他不说,宿幼枝便也不提,怕点明了,小王爷再落不下面子要走,那他可没地哭去。

好在盛延辞的寝室够阔,加了个床架也很敞亮。

昨晚迷糊着来,宿幼枝也没细瞧过,此时再看,想是小王爷不常来,居住的痕迹浅薄,但布置的却很奢华。

各处摆件都是外面千金难求的珍物,有些许宿幼枝都辨不出来路来。

见阿又盯着桌上的山茶釉茶盏瞧,盛延辞道:“这是窑里新烧的玩意儿,阿又喜欢,回去时便带些。”

寒骨关的窑厂与御供的老样儿不同,掺和了西边的东西,瞧着新鲜,却秀美于面,少了些雅致娴和的韵味。

看个新鲜还成,放到临王府那等处处精妙的地方总有点不合适。

宿幼枝没得费事:“阿又瞧瞧便罢。”

盛延辞一直绷着根弦,见宿幼枝没要提那多出的床架,悄悄松了口气,不由又快乐起来。

阿又不说,定是在心疼他呢。

两人相安无事地喝了盏茶,临要歇息时,宿幼枝若无其事的模样,无视掉惹眼的屏风,与平常也没什么不同。

直到躺在被褥上,宿幼枝才后知后觉他现在霸占的是小王爷的床铺!

去加床位置的应该是他才对。

但……小王爷都没说,贸然提起反而尴尬。

宿幼枝也晓得现在这情况怪怪的,不能细想,太较真他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干脆翻过身,眼不见为净。

就着跳跃的烛火,宿幼枝有些犹疑不定。

他都这般登堂入室了,怎么瞧着盛延辞还没有生气的迹象,竟忍耐下来,只让侍从重新将寝室布置一番。

难道这就是小王爷的力量。

因着十分好解决,所以毫不在意?

那他这样的策略似乎不太够呀,得做些临王也要头疼的事才行。

宿幼枝寻思,还是要找机会跟王府侍从打听打听。

他兀自琢磨,忽见床角露出的一点素雅花色有些许眼熟。

宿幼枝挑起眉,伸手抽出来,那厚厚的一封,何止熟悉,不就是他前些时日看得眼疼的同款信件!

还有信!

盛延辞他居然在寝室藏这种东西?!

他要干嘛!

宿幼枝几乎是立即精神起来,火气好悬没直冲头顶。

他翻身坐起,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前的信封。

盛延辞。

你最好有事!

在翻过之前,宿幼枝甚至想着小王爷可能不是写给阿又姑娘的,然而上面的落款结结实实破碎了他的侥幸。

他盛延辞果然还是太闲了叭!

信信信。

这么爱写信怎么不给皇城的朋友都寄一封。

宿幼枝连打开瞧瞧的想法都没有,准备偷偷塞回去,假作不知。

想来他都到得寒骨关,盛延辞不可能再当面送他这种东西。

但塞回去时,宿幼枝心下一咯噔,缓慢地掀开锦褥,露出了藏在那里的一摞信封。

“……”

宿幼枝忍无可忍,面无表情地沉声念出:“殿下。”

盛延辞好似没得安睡,闻言立即窜到屏风前:“我在,阿又唤我何事?”

没什么事。

就是想将这些烫手的信件糊你一脸。

好教你知道有些东西还是不碰为好。

将满打信封用力地塞回原处,宿幼枝的声音柔情蜜意:“无事,只是想……念念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