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辞蹙眉,已有不悦。
杨一替主子质问:“这种地方要带姑娘进去,你安得什么心?”
黎诸原也没想让宿幼枝进去,道:“自是要你们与他去。”
他看向盛延辞。
哇哦。
小子好胆。
敢指使小王爷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宿幼枝以为小王爷会拒绝,不想他瞥了少年一眼,竟应下。
不是?
到底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要是盛延辞真在韩宅落点什么伤,那他们岂不是都要完蛋。
宿幼枝拽住人,以眼神询问。
盛延辞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凑近了低声道:“在这里等我,还是一同去?”
宿幼枝看了看那高阁瓦墙,又瞧了瞧盛延辞轻松神色,突然心下一动。
韩宅内地阔,若是出现什么意外,他是不是也可趁乱逃走?
这里不比皇城,小王爷寻人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他垂下眼睑,遮住眸中情绪,去捏小王爷袖角:“要与你一起。”
“姐姐?”黎诸诧异唤道。
盛延辞看了阿又好一会儿,眸光灼璨,应下:“……好。”
“姐姐,危险,你不要去。”黎诸着急道。
宿幼枝把着小王爷不放,对少年道:“我要陪着他。”
瞧见他眸中坚定,黎诸愣在那,嘴唇喏喏说不出话。
直到两人离开,他都未能回过神来。
韩宅庞大,但他雇来的护卫极多,盛延辞带着阿又也要极为小心才能钻到巡查的空子。
那证据被少年藏在主院某间寝室的榻角,听起来便不是好去的地方,不怪他一直没有拿。
再来这里,想也知道后果如何。
不过今日韩继受了伤,整个宅子气氛凝结,往来仆从话都不敢多说一句,里外静悄悄。
只韩商主在肆意发着脾气。
宿幼枝看到浑身是血被抬出去的仆从就不下三个。
许是他脸色不太好,盛延辞挡住他视线不让他再瞧。
谨慎地来到主院,可见这里的人更多,大家低眉顺眼,头也不敢抬地等待韩继吩咐。
候在门口的大夫便有十数位。
宿幼枝远远听到屋内噼里啪啦砸东西地动静。
幸好黎诸不是将东西藏在韩继寝室,否则怕是拿不出来了。
他观察过后,找到少年形容的位置,指着偏房对盛延辞道:“那里?”
小王爷点头。
两人来前换上了韩宅的下人服饰,以便不时之需。
如今也好混在杂乱的人堆里不被注意。
他们躲过护卫视线,绕到偏房前,却被立在那里的仆从挡住。
盛延辞看过,伸手示意阿又从后面去。
偏房窗扇闭阖不紧,一点小手段便能弄开,小王爷跨入,没瞧见什么问题,才将阿又抱进去。
重合阖上窗扇,明亮的琉璃窗能清晰地瞧见内外。
两人矮下身,往榻边挪。
“可是还未寻到人?”
外面有隐约的声音传来。
“是那混血的杂小子,好大的胆子,对主子都敢动手,若寻到,非扒了他的皮。”
“要寻到才好,不知福的混账,主子这般好的条件不要,也该让他吃吃苦头。”
“我猜人定是教那严掌柜护住的,就他与主子存有嫌隙……”
他们声音小,宿幼枝还是听得差不离。
黎诸动手时未曾遮掩,韩继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