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仆凶狠瞪过来,又被小王爷给了一手肘,寒声道:“仔细你的眼睛。”
对方嘴角漫出血迹,忍得额角青筋交错, 好在是没乱语了。
不好说何家仆在这次袭击中占着何样的身份,不过暂时应对突袭却是够了。
黑衣人不再放冷箭, 但也未撤离,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隐隐有逼迫之意。
但这会儿山上的火势渐大,饶是没有人干扰,他们能跑的方向也就那么一个。
一想到这是谁造成的,宿幼枝就忍不住再揍何家仆一顿,瞧着他那副阴沉的模样便气。
但没等他动手,小王爷先将人磕到了斑驳的树干上,“嘭”的一声,何家仆猝不及防痛呼。
宿幼枝看过去,听盛延辞道:“他该打。”
是的。
说得没错。
“你们该死!”
额头隐有血痕落下,何家仆愤怒嘶吼,紧跟着又被小王爷磕了一下。
“你……”
“嘭。”
何家仆终于老实了,不再开口,眼神里却在冒火。
但谁管他,林中的火只会更大。
宿幼枝不免忧心,深觉只揍他几下便宜了。
长时间奔跑,又乏又热,何况还有大火在追着。
见何家仆还磨磨蹭蹭想拖延时间,盛延辞干脆将人束住,拖着走。
汗湿的发粘在颊边,盛延辞担忧地看阿又,还是想背他,被宿幼枝推开。
瞧他不像脱力的模样,小王爷才勉强没坚持。
但过会儿,宿幼枝瞥何家仆一眼,挪开视线不多久又看过去,眉头隐隐皱起。
“怎么?”
盛延辞注意他动静,立刻问。
“他……”
宿幼枝想说他突然看这仆有些眼熟,但除了临王府外遇到的两次,他应当没再见过才对。
正要摇头,宿幼枝脑中倏忽闪过什么画面,不由瞪大眼:“他是!”
他惊道:“寒骨关的悬赏令!”
那还是贴在珍市外的悬赏画像,他当时随意扫过,如今想起,其中一张竟与面前的何家仆有九分相似!
“朝廷逃犯?”盛延辞挑眉,再瞧过去的眼神已然不对。
本就是恶徒,如今更犯下劫杀皇室的大罪,他如何都好不得了。
但宿幼枝依旧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因他又想起当初为何会觉画像熟悉,若不考虑性别年岁,何家仆这张脸,竟那般像他曾经于连周山下遇到的老妪。
那位恳求他们救女的可怜妇人!
但怎么可能。
宿幼枝惊疑不定地看何家仆,对方恶毒眼神瞧他,其中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想到消失的小荷。
宿幼枝忍不住喉咙滚动。
若真是面前人的话,对方应当没有认出他的身份。
但何家仆为什么会出现在连周山,小王爷那时去剿匪又有何关联。
宿幼枝无法与盛延辞说山下相遇对方的事,他难以解释原委,可这等奇怪的巧合又不像偶然。
他想了想,悄悄与小王爷提醒。
挨过去耳语道:“阿又……可能在连周山见过他。”
盛延辞眸光瞬间锋锐,握住阿又的手,眼中闪过对何家仆的杀意:“他……”
宿幼枝赶紧摇头,表示他们没有实际接触。
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