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砚问:“那是谁家?”
侍从打量过,恭敬道:“是隔壁庄子的主人来住,他们来往搬运些东西,昨日便到了。”
谢翊记得隔壁是皇城某位富户置办的产业,便未再理,与宿幼枝小声道:“我先前都交代过了,你注意不要说漏嘴。”
第80章
雨太疾, 宿幼枝下车时被淋湿些许,进了侍从准备的温水中才觉暖和。
他窝在浴桶中,不得不说还是临王府的池子奢侈。
身子热呼呼后, 宿幼枝出来, 接过谢翊递来的布巾时有些愣愣, 过会儿才包住湿润发尾。
“这下也不用出门了。”
谢翊心安理得窝在庄子里, 离开皇城, 无需担忧随时会暴露身份, 没有喻呈凛、没有小王爷的日子, 舒坦。
要不是怕南阳侯府众人起疑,他都想让宿幼枝再“待在庄子”里一段时日。
宿幼枝过来时,谢翊正拿着喻世子的那张帖子看, 越看脸越臭。
“这你怎么办?”宿幼枝问。
“当然不去。”谢翊嗤道:“便教他等着吧。”
这脸是一点赏不了。
用过膳,宿幼枝丢下他独自烦恼,回了院子。
夜半睡得正沉,突然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宿幼枝瞬间惊醒, 抬头看是半阖的窗被风吹开, 雨水滴滴嗒嗒落进来,湿润的冰凉。
他起身过去插上窗子,瞧见外面乌涂一片,偶尔落雷劈开的光,只瞧得见道道剪影。
隔绝了风雨肆虐,宿幼枝往回走,迈出一步后突然顿住, 他垂眸望向地面,缓慢弯下身, 指尖摸过去,触到一小洼水渍。
“轰隆!”
闷雷炸响。
亮起的盈亮随之消失,也再看不到地面上往床边蔓延的光影。
宿幼枝呼吸一滞,莹润的桃花眼瞪大。
这一晚未能睡实,谢翊来唤时,瞧见他面色惊了一跳:“你干什么了?”
下了一整夜的雨晨间停歇,鸟雀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花瓣上水珠点点,若春露雕缀。
宿幼枝掸了谢翊一脸水,黑着脸道:“那就要问你了。”
听他讲完,谢翊非常诧异:“你是说,庄子里……有贼?”
宿幼枝看了看房间内俭朴的布置,也很怀疑。
虽是南阳侯府別庄,但都这么寒酸了,有什么可偷的。
而且能瞒过他,起码是个高手,那等能人做什么不好来做贼,太委屈了吧!
可地上的水印可不是一阵风雨能飘出的模样。
谢翊低头去瞧。
只是这会儿那点痕迹早已消失,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他招来管事,问及此。
管事也是军卫里退下来的老兵,瘸了一条腿,目光却锋利,表示没人有胆子来这里做贼。
庄子里多是他这样有作战经验的练家子,寻常贼子只是听闻便已退却,也没谁会冒着大风险来偷那点歪瓜裂枣。
谢翊也觉不合理。
管事离开后,他与宿幼枝道:“贼就贼,跑你这来做什么?”
“我怎知道!”
宿幼枝咬牙。
没有头绪,庄子里也未丢任何东西,谢翊道:“算了,今晚我来陪你,倒瞧瞧那贼还敢不敢来。”
宿幼枝有些嫌弃,但教旁人不太合适,勉强同意。
早间景色宜人,用过膳,宿幼枝被谢翊叫上往后山去。
这里的山单是不够高耸的小山包,林中搭建着小木屋,许久未有人来,已破破烂烂。
旁边的小溪却清澈见底,可瞧见有尾鱼活泛游过。
两人找了个略平坦的地方坐下,甩下饵线,开始垂钓。
知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