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松田阵平一只手扶着墙勉强站起来,深呼吸了一下,缓慢地放空自己的思想,尽可能地将注意力集中在不太重要的小事上,就这样过了一会,才感觉自己恢复过来。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不要去试图理解和分析规则,也不要去探索!]
希拉平板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恼怒,[刚刚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疯了。你直接问我,我帮你想不行吗?]
[一时间没注意。]
这次稍微有点严重,除了眼前完全失常的水彩色块一样的场景,刺鼻酸臭的味道,也一直从他的鼻腔呛入呼吸道。
手掌下面坚硬的墙壁变得柔软和滑腻,脚下的地面也开始蠕动。仿佛他正站在有什么活物的体内,对方正试图把他包裹进去吞噬掉。
[像不像是胃里。]
[停止你的想象。]希拉冷静地道,[你脚下不可能有胃酸涌出来,所以别在试图抬脚了。]
松田阵平硬生生刹住动作,若无其事地从衣兜里拿出药瓶,倒出来吃了一粒。
[我当然知道。]他嘴硬地说道。
[那你就不要擦手了,你手上按理说什么也没……]
希拉忽然沉默了。
连同它一起沉默的,还有松田阵平。
逐渐清晰的视野中,一具女性的尸体横在他脚下,缓慢流淌的血液淹没了他的鞋底,而墙上,他留下的几个血手印清晰地如同印章。
这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松田阵平猛地扭头,看清那个背着贝斯琴包,留着薄薄一层络腮胡的年轻男人后,瞳孔骤然一缩。
景光?!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挂断电话后,就从安全屋走了出来。
有人在暗中盯着他,察觉到这点后,他的心又沉了一沉,果然被zero说中了。
他假装没有发现,不动声色地走在路上,装作要找地方吃饭。结果还没走出去多远,就撞见了这个鲜血淋漓的杀人现场。
当那个身形有些熟悉的家伙转过来的瞬间,诸伏景光内心仿佛经历了一场海啸。
松田?!不对,是科涅克!
zero说的对,他们真的长得一模一样……不,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科涅克在杀人被他撞到了,这个可以报警把人抓进去吧,等等,这个也不行,还有人跟着他。
而且……诸伏景光强迫自己回忆起刚刚匆匆一瞥的死者,刀伤在胸口,匕首的这个角度,动手的人身高应该和死者差不多。
死者的背包敞开,有人从中翻走了什么东西。是劫财或者有针对性地拿走某样东西,尸体周围的血迹很完整,应该是凶手已经跑了之后,科涅克才到的。
所以……科涅克为什么在现场,明明看见有尸体还直接趟过去,甚至像个变态一样沾了一手的血?!
诸伏景光,很难理解。
而更重要的是,他到底要不要叫破对方的身份。
按理说苏格兰是不认识科涅克的,科涅克又从来没有照片流出,他不可能一眼就把人认出来。
可如果不说破的话,对方可能会考虑把他灭口吧。
他大脑飞速运转一圈,终于想起来自己已经丢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的另外一个身份。
重操旧业吧。
诸伏景光内心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阳光不知何时已经被乌云遮住,整个天空的亮度被一双无形的手调低,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