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好像又说了什么。让希拉帮他调整了听觉后,松田阵平无声地叹口气,走过去问,
“还有话说吗?”有遗言吗?
结果对方发表了希望再用他做实验的暴言。
松田阵平拧起眉,被他这种没有人性毫无道德观的“科研精神”恶心了一下。
他弯下腰,用枪抵着色块的顶端一点点下滑,直到可能是心脏的位置,才感觉到一点异样的触感。
松田阵平近距离扣下扳机,感觉到温热的血液飞溅,那一点嗡鸣声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门外轻微地悉索声……
松田阵平心脏紧缩了一下。
谁?!
降谷零站在门口。
第一眼看见的,是铺天盖地的猩红。凌乱斑驳的血迹大片大片地飞溅在一排排的档案柜上。血迹顺着灰白色的柜壁向下蜿蜒,如同垂死的人留下的抓痕。
他顺着档案柜看向尽头,靠着墙的那个男人……那具尸体。
死去的男人低垂着头,大约五十岁上下,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宽平的下颌和凸起的厚实嘴唇。
男人的四肢和躯干上中了起码有七八枪,狰狞的血洞依然在汩汩流出鲜血,刺目的猩红浸透了他身上的格子衬衫和西装长裤。
这一副被虐杀致死的惨状,让降谷零恍惚了一瞬。
他迟缓地抬手,将面前遮挡视线的门彻底推开,粘稠而腥气的铁锈味立刻呛入鼻腔咽喉,而他也终于看见了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
那人平时蓬松的黑色卷发,此刻被猩红的血液打湿垂落,半张脸也几乎被血迹糊满,血珠一滴滴从发尾和下颌坠落,留下诡谲如同印记般的图案。
而穿着黑色皮衣的青年毫无所觉,同样沾染着鲜血的右手持枪,满眼漠然地将枪口对准他。
降谷零的目光迟钝地从他脸上移开,在冷硬黢黑的枪口上凝滞了片刻。身体对危险的本能警戒,呼啸着提醒他躲避,但是他却仿佛脚上生了根,一动也不能动。
但下一刻,对面的青年却像是猛地反应过来了一样,迅速地将拿枪的手放下。
茫然和不知所措的情绪,在那双不知道该聚焦在哪里的暗青色双眸中交织。
“……波本?”
松田阵平看着那个被特殊标记的模糊人影,迟疑地喊出代号
“嗯。”有些失真的声音回应了他。
松田阵平没能立刻说话。
他看清楚对方身上的特殊标记后,脑子里就是乱糟糟的。
降谷零为什么在这里?他怎么进来的?他听到了什么?
这些问题他一概都没有来得及去想,满脑子就只剩下一件事:
被看到了。
松田阵平一直都知道自己在组织里面是怎么样的名声,也知道组织里面哪怕是代号成员,都有不少人恐惧着他。
他一向不怎么在乎这些人的看法,而且这种名声又给他带来了便利,所以他始终放任,甚至去主动推动这种流言传播。
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尽可能地让自己完成任务的场面,看起来破坏力度更大或者是更血腥一点。
有着恐怖的名声打底,再加上任务现场,足够让大部分代号成员对他退避三舍。
但是自从在组织里面发先后发现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之后,他就有意识的去收敛了这种行为。
松田阵平倒是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