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猫猫打针会叫那么大声啊,胆小咪。
纪砚低头捧着他的脸,揉了揉毛绒绒腮颊,说隔壁那条打针的狗叫的比他还大声,那么多人按都按不住。
猫大王只是叫一叫,已经很勇敢了。
闻言,舒荷被安慰到一点。
他抬着脑袋,把自己靠在纪砚的怀里,往前伸开猫爪,咪呜一声说困了。纪砚把他抱起放在副驾驶座,又摸了摸脑袋,这才开车回家。
充满曲折的医院之旅总算是落下帷幕,舒荷回家一口气吃了两罐猫罐罐三根猫条,然后就蜷缩在猫窝里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受疫苗影响,他这两天格外嗜睡,一天二十四小时要睡二十个小时的那种,清醒的时候就嗷呜嗷呜吃猫粮和罐头,总是把脸吃成一团脏。
纪砚用纸给他擦脸,然后把猫抱在怀里工作,舒荷睡得沉,偶然清醒的时候听见纪砚在开视频会议骂人。
说是骂也不对,更多来说是批评,毕竟他没说脏话,全程有理有条。
就是语气好凶。
本就低沉的嗓音,骂起人来不怒自威,凶得很,舒荷迷迷瞪瞪听了一会儿,大意是在骂某个员工的方案很差劲,怎么好意思拿上来的。
好凶。
他蜷缩自己的尾巴,怕受到波及,谁料这尾巴一动,纪砚发现他醒来了,原本皱着的眉头倏然一松,刚刚还讥讽的语气顿时化开三个度,如春风化雨,被人夺舍,“其实也还好,下次可以多问问别的前辈,汲取经验,细心修改,你还是很有潜力的,好了,还有谁要说?”
差点被骂哭的员工:“……”啊?
原来我写的方案不是一坨狗屎啊?
潜力股,我?
几秒的瞬息,麦里莫名呈现一股淡淡的死意。
无人开口。
毕竟他们都见识了同事是怎么被骂的,谁还敢把自己的方案拿出来?纪砚看没人开口,眉头皱了起来,众人只见视频里那张英俊的五官又呈现出一种生人勿近的锋利感。
这是又要骂人了。
几人鹌鹑状,看着手中的方案视死如归,骂吧骂吧,左耳进右耳出——
“没人要说了?”出乎意料的,纪砚的语气很平和,“既然这样,那就下班吧,你们可以退会议了。”
就在众人揣摩纪砚是在说反话点他们,还是阴阳怪气时,会议室那个头像是只漂亮橘猫的人迅速退了出去,徒留几人困惑地面面相觑。
啊?纪总被这一坨方案恶心疯了?
纪砚后移座椅,抱起怀里那只已经睡不下去的小橘猫,他将他托举到自己面前,橘猫垂着四肢和尾巴,成了软软一条,圆润的猫眼盯着他看。
“睡醒了?”
纪砚将他放在桌面,捏了捏小爪爪,“饿不饿?要不要吃什么?”
舒荷伸出爪子,在这只手上一伸一缩地踩奶,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答非所问:“喵呜。”
我听到你在骂人!
猫爪尖锐,抓在皮肤上不可能不痛,但纪砚却像是喜欢这种感觉似的,手被他踩在爪下,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有在听到猫咪说骂人两个字时,他的表情才变了一点,盯着小猫生硬说:“没有骂人。”
“那是正常批评。”
“批评使人进步。”
舒荷抬起脑袋,将爪子从纪砚掌心挪开,优雅地蹲坐在桌面上,像一只狼一样发出呜呜的怪声,说那你可不许批评我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