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想起很多事,不由叹了口气。虽是一时义气之言不可当真,但见牧真态度,一切或能从长计议。
眼下当务之急是从塔里出去。
“好,我记下了。”苍厘颔首,“不过你还不算了解我。白雪鸿么,我不欺负他算好了。”
牧真蹙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嘘。”苍厘示意他噤声。
窗边有了动静,窸窸窣窣,好似小石子砸上窗棂的声音。
不知又来了什么新麻烦,苍厘捏捏眉心,示意牧真去看。牧真推开窗子,朝下一望,看到灯火澜漾的河里浮着颗脑袋,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口。
正是齐逍。
苍厘闻声起身,心中莫名涌出一丝欣慰,颇有种自家养的牛犊能耕地的朴实喜悦。
他将半褪的袍子系在腰间,探出头冲齐逍简单比划一下,示意他此地危险,不要靠近。未料齐逍举起两臂,直接冲他比示出个问题:怎么走?
这人会手语。
苍厘觉得新鲜,手指交错着回道:刚找到路,马上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白雪鸿站在门口,挑着半边眉毛:“你做什么?”
苍厘不想这人还会登门造访,连带门都不敲。他很是自然地转过身,一面背着胳臂同齐逍打手势,一面应付道:“这都看不出来?吹风。”
“吹个风脱成这样。你怎么一点都不规矩。”白雪鸿目露危光,“安世辰,别耍花招。”
“若我耍了,你又待如何。”苍厘一面与白雪鸿周旋,一面同牧真传音,【帮我做个事】。
他手腕一撑坐上窗沿,转手搛着琉璃鼻烟壶丢下船。
牧真倒吸一气:【你别乱来!】
【带齐逍去明珠井。】苍厘淡淡道,【放心,我说了你是此境钥匙。你只管说话,他不会知道你真身。】
齐逍已抬手接准鼻烟壶,按照苍厘嘱咐重新潜入水中,朝东边游去。
牧真灵体渐散,看着白雪鸿一步步逼近苍厘,如临大敌:【那你……那他……不行!】
【你们快些。梦破了自然没事。】苍厘瞥着牧真给壶中引力一点点扯走,不忘轻笑,【若他欺负我,你替我杀了便是。】
白雪鸿冲溃牧真的残影,站在苍厘面前,脸色不善道:“我有事问你。”
“我也有事问你。”苍厘面不改色拉好衣服,摸着两粒盘纽系了,“这衣服不是与你心意相通,我乱动就得死么。”
“哦,我是没感觉你乱动。”白雪鸿眯起眼上下打量,心生疑窦。
“那便证明我确实只想吹风。”苍厘耐心同他绕弯子,“这船上风还挺大,吹冷了。城主传些酒食来,我们边吃边说吧。”
“你也知道冷?”白雪鸿嫌弃道。
但兴许是苍厘态度大好,白雪鸿也没有拂人面子,出去片刻,唤了酒肉点心。满满一桌摆好后,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