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事发突然,前两次下手都很小心的詹慕闲没来得及多做准备,撕胶带时在胶带内侧完整地留下了自己的指纹。
而心烦意乱的他甚至没注意到这个关键性的疏忽。
本来詹慕闲是打算把人暂时囚禁在陶窑里,等第二天再找机会把人麻晕了,想办法运到城里去的。接着他就可以按照原定计划,把 一切伪装成再自然不过的为情自杀了。
然而谁能想到,幼年时期的俞远光小朋友竟然会深夜不睡觉,反而溜进废弃的陶窑作坊里玩耍。
更要命的是,先前被他用毛巾捂晕过去的女孩儿竟然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还挣开了嘴上贴的胶布,大声呼救起来。
“……对了,说到这个。”
听着两人分析案情的俞远光这时忽然像个小学生一样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我忽然想明白梦里的我为什么会听不懂‘厉鬼’在对我说什么了。”
柳弈朝他比了个“请”的动作。
“是这样,我爸和我妈都是J省人,在家跟我说的是老家的方言和普通话。”
俞远光摸了摸下巴:“加上我性格比较内向,在村子里没几个朋友,平常也不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所以嘛,虽然我在这边出生长大,但实际上那时候我还不太听得懂你们这边的方言。”
“明白了。”
柳弈点了点头,“加上程娟娟当时应该很害怕很慌张,连哭带喊的,说的话就更难听清了,于是你的脑子就直接把它当成乱码来处理了。”
俞远光叹息:“……如果那时候我回家找大人帮忙就好了。”
柳弈怕他又要自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时候才六岁呢。”
俞远光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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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
仿佛是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一般,柳弈抬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戚山雨,“你们好像审出了詹慕闲为什么会那么忌惮俞编他爸,对吧?”
俞远光睁大了眼睛,惊诧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詹慕闲在跟柳弈对峙时,确实不小心说漏了嘴,提过就是因为俞远光他爸的关系,他才有好长一段时间“金盆洗手”,不敢再对名字里带“娟”字的女孩儿下手了的。
只是俞远光那会儿虽然人在现场,但脑门上挨了一记,人正晕着,根本听不到二人的对话,自然也就无从得知还有这么一茬儿了。
“嗯,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戚山雨接过了话头。
他告诉俞远光,根据詹慕闲的口供,得知程娟娟失踪后,全村村民都帮忙找人,警察甚至还找了在周边跑出租的司机打听过有没有年轻姑娘深夜搭过车。
可惜不管大家怎么找,程娟娟也似泥牛入河,根本见不着影子。
当然了,那时的程娟娟已经被詹慕闲勒死了,头颅砍掉,躯体则放在了陶窑的废弃仓库里,用速干水泥给封了起来,还在上面堆放了杂物,从外观看,真的一点儿都发现不了有哪里不对劲儿。
就在村人已经放弃寻人,甚至连程家人也接受了女儿离家出走的事实,詹慕闲以为一切都已风平浪静的时候,某天他照常上班,碰到他的顶头上司俞支书,对方却冷不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