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有新的药方,看来要往太医院走一趟了。
如今纪常几乎日日宿在太医院里,外人看来是为了疫疾一事殚精竭虑,实则私底下竟计划着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样想着,太医院大抵也被他控制了。
“山乾,你且先回去,就说我这两日告病,余下的事我再与你商议。”
李屹起身告退,谢霖坚持要送他去门口,好在午后阳光和煦,两人晒着太阳慢慢往出走。
一边走,谢霖一边嘱咐李屹:“近几日朝中形势不明,你多小心些,谨言慎行。”
“是。”李屹乖乖应下。
“若有人问起我的病情,你就说我顽疾发作,挑个时候去一趟太医院,看看能不能把孙太医请出来。”
“好的,学生明日就去。”李屹应承。
谢霖推测着现在太医院的情况,补充道:“孙太医大概是无法出诊,若是那些小医卒拒绝,你万不可与他们争执,打草惊蛇,只说一声你再寻医,离开就好。”
“好的,”李屹说,“那先生您的病接下来……要不让家姐替您诊断吧。”
李屹还是担心谢霖的身体,如今太医院都被控制起来,还是要找可信任的人继续照料他的身子。
谢霖笑:“我无妨,那次只是贪酒喝多了,现在已经全好了。”说是全好,谢霖还是控制不住地咳了两声。
“您这咳嗽可太久了!”李屹心急。
“这是老毛病,你先做正事吧,切记谨言慎行,保全自身最重要。”谢霖宽慰他,自己的咳疾是拖了多久的病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李屹听他教诲,低头认下了。
两人已行至门口,李屹步行而来,谢霖最后叫住他,说到:
“还有,今日之事,包括往后所有,你都不要和纪渊说。”
这药方是纪渊给他的,李屹本以为等纪渊回来了,谢霖会和他一起商讨,却不知为何如此要求。
“若是他问起你,你就说那是普通的药方,只是还未最终成型罢了。”
李屹不明白为什么,只能猜想纪渊或许也不可信。
答应下谢霖,两人再道别几句,便离开了。
李屹转身离去时心里还想着,先生如此可怜,竟与枕边人也不同心,那纪渊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纪渊下车时正好看到李屹与谢霖作别,两人依依不舍的样子。
大概是来讲药方的事情,纪渊想加紧一步上前问问,却看见李屹转身离去。
立在门口的谢霖目送了好久,才回头看到面色不定的纪渊。
以及纪渊身后的马车——白璧素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