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没回去过,哪能住人,可他一下没拦住,只好让下人们赶紧跟上,自己在狼籍里愣了好一会,转身去找谢霖了。
这下只有谢霖能把人哄好了。
纪含没找着谢霖。
大半夜的,屋里黑漆漆一片,下人们说谢大人刚入夜就出去了,不让人跟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纪含这下晕了头,再问跟着纪渊的仆人,得到的消息也是跟丢了,一晚上敬王府跑了两尊大佛,一个是说好了要成亲却临时变卦,一个是说好劝人却一直掉链子,留他一个人锅上蚂蚁一样团团转。
纪含派人出去找,自己回到屋里喝剩下的酒,庆功酒变成浇愁酒,一杯接一杯喝得更是起劲。
他这边喝得愁,那边喝得也愁。
谢霖心里发闷,自己跑出来偷酒喝,平时被管的严,现下一杯接一杯,可头脑却越喝越清醒。
自己在为什么发愁呢?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这不好吗?
未来要做皇帝的人,尽早选着皇后人选,往后举案齐眉共进退,这冷冰冰的京城有个人陪,再好不过了。
他越想越清醒,合该如此,至于自己为何难过,那是想都不该想的事情。
发乎情,止乎礼——可此情有悖君臣大义,兄弟伦理,只稍微有一点念头,他都觉得自己恶心。
喝醉了,晕了,就不会想了。
烈酒一杯接一杯,他喝得畅快又难过,忽然,旁边窜出一个人影,伸手摁住了他的酒杯。
“养之,你怎么在这里偷酒喝。”
谢霖转头一瞧,正是纪渊,小孩眼尾通红,手里也捏着一酒壶,看来是边走边喝,正好撞上谢霖。
两人一座一立,大半夜不约而同溜出来喝酒,谢霖有些头脑发晕,可依然记得纪渊今晚该是填房之日,摇摇晃晃站起来,问道:“你怎么出来喝酒了,不是应该在房里……”
他没说下去,话头打住一半,却眼睁睁看着纪渊眉头一皱,当即就落下泪来。
“不行,我不行啊。”
纪渊呜呜哭着,扑进谢霖怀里,这一嗓子嚎得谢霖发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纪渊毕竟是皇子,身份特殊,深夜当街大哭,说不好第二天会传成什么样子,于是他拍着背安抚纪渊,劝道:“你先忍一忍,我们回房慢慢说。”
他来吃酒前便在客栈里定了一间房,想着干脆整夜不回敬王府,眼下纪渊哭闹,正好把人带回去。
谢霖也醉醺醺的,有些腿软,两人互相拖着上了楼,刚合上门,纪渊便扑着倒进他怀里了。
“我不行,我做不到……”
纪渊言语暧昧,谢霖挣扎着清醒,理解他话中的“不行”,结合今晚男人应该做的事情,脑内“轰”的一声。
不用挣扎了,谢霖惊出一身冷汗,完全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