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没事的。”
“泥点可以洗,以后还会有新裤子!不哭了啊。啊?为什么奶奶不会,别人都不会?不想这样?”
“这有什么大不了!爸爸教你,来来看我!望星你下雨天走路,要脚后跟先着地重心在后,这样泥水就甩不起来,来~擦擦眼泪,我们试试哈……哎呦心肝,好悬没抱住。让你重心在后怎么倒头就躺,哭困了是吧?”
“哈哈哈……”
他是奶奶妈妈爸爸一起养大的孩子,他的性格,习惯,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调,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陪他走过人生重要阶段的证据。
一味沉湎在伤痛里,蔫头耷脑,和过往十几年做切割,活成陌生人,那样是在抹灭三个人,十几年,全部的爱。
他舍不得。
-
换季重感冒,没去上学。
老师师母上班,怕门开着他在屋里睡觉不安全,走时大门上了锁。
脑袋昏昏沉沉,老式玻璃不隔音,邻居的话越过墙头传到房间里。
“不让你们去春慧家串门,怎么还去?”
“嘘!你小声点,就隔壁。”
“都走了,春慧两口子教书,大门锁着,我刚看了。”
“怎么了?人两口子心真善,还帮人养小孩,屋里多张嘴得多花多少钱。”
“不让你们去就是宋家小孩邪性的很。”
“呦!什么事啊?”
“就三四年前,我在屋听见他咒人死,当天那人不就死了!你们还去看了。我当初以为那人坏遭报应,那你看这,谁知道他奶奶…对吧。我琢磨着不对劲,那坏人成了鬼不就是恶鬼?你们看他那死相,肯定来寻仇了!把跟他亲近的人,一个个…他奶奶在给他挡灾。”
嘎吱——砰!
宋望星猛然间惊醒,他…睡着了?
探着身子看向阳台方向,听着像起风了,很大,应该是阳台门被吹上了。
要下雨了吧。
躺平身子,总觉得没睡,在想以前的事,又好像睡了。
“肝癌晚期,已经转移到……”
“你师母这个结节是4级,医生说可能发展癌……”
“他奶奶在替他挡灾……”
“来寻仇了,把跟他亲近的人,一个个……”
在心里默默算时间。
十二到十五,十五到十…八……
宋望星呼吸急促,心跳的厉害,简直要跳出嗓子眼。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师母会平平安安!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他才不相信!
什么诅咒!那人出事的地方本身就是事故高发地,路窄,视野不够开阔,没有路灯,过弯太陡遮挡视线,拐过去有个大水库,本地人白天经过那里都再三小心,遑论雨夜,不熟悉地形很容易出事故。
如果那人诚心悔改,奶奶可能会签下谅解书,他不会死在县城;如果那人安安分分待自己城市,一切事宜交由律师处理,他不会死在县城;如果那人不肆意辱骂,从中获得快感,飘飘然以至忘乎所以,他不会死在县城……
有很多种可能不死,但那人选择必死的那条。
肆意践踏人命,藐视法律,不知悔改,对受害者家属口出狂言,痛苦和哭声成了兴奋剂,精神亢奋之下雨夜在陌生小城飙车……出事,是必然。
再说了,他让人死就死,他是阎王转世吗?
地球下秒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