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系统忽然醒悟过来了,喃喃道,“我明白了,他还年轻,那些功绩只是说明他的武威,但并不能使他长大。”
“他的确还是小孩子的年纪,会感到茫然。我那样想,是因为我只是把他当做霍去病,而没有意识到他也有血有肉,是个还没长大的年轻人。”
系统的语气也变得茫然了,“这样想的话,卫青已经足够年少有为,在这样的年岁,就得到这样的功绩。与之相匹配的,就是时时刻刻的内敛、谨慎、缜密。那霍去病呢,如此的高位,他是不是也会觉得沉重?”
系统想到更多东西,他一边觉得很奇怪,竟然能够说出来这么多话,就好像是在谈论朋友那样。
一边又觉得真是奇妙,这年轻人波澜壮阔的一生,就像是一卷长画那样,徐徐展开在他面前。
他迫切地想得到林久的确认,想知道背负这种命运的人,会不会觉得沉重。
但林久只是说,“他和卫青不一样。”
系统沉默片刻,“卫青不管他,就是因为看出来他跟自己不一样吗。我没有想到,卫青这样性情柔和的男人,也会有这样残忍的一面。”
“但其实这好像也是一种慈悲,不管他就是放弃了控制他的机会,让他自己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系统越说越茫然,他沉思良久,最后只是喃喃说,“可是,为什么要放开他的手呢。毕竟是他的外甥啊。尤其是他们两个这样,卫青其实就像是他的父兄一样吧。”
林久说,“为什么不放开他的手呢。”
“卫青可以有无数个乖巧的外甥,但他这一生,也只会遇到一个霍去病。”
系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不太听得懂林久在说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很怅然,就是长大之后发现没办法再回到小时候的那种怅然。
这时候宴席上的乐音变了,绵长柔婉,如同低柔的叹息。
有侍女鱼贯而入,撤掉残宴,重新呈上新鲜的菜色,添上崭新的酒具。
蜡烛也换了新的,原本逐渐黯淡的光焰一下子又明亮起来。
系统的怅然消失了,新奇地看着这些事,“这就是添酒回灯重开宴吗?这个时代也这样么?”
“因为菜和酒都冷掉了吧,要换新的。”林久说。
叫阿竹的那个侍女一直跟在她身后,此时也接过侍宴侍女手中的酒樽,在林久面前新换的酒爵中注满调了甘蔗汁的酒。
刘彻已经举杯与满座同饮了第一杯酒,就在他放下酒杯的同时,阿竹捧着酒樽又退回林久身后的时候,林久举起注满酒的酒爵。
她的姿态有点生疏,两只手捧起酒杯,而没有像礼仪要求的那样,一手举杯,一手挽住袖口。
她和刘彻坐得太近了,视线稍微偏转就能看见刘彻的侧脸。
这样近的距离,系统轻易就看见刘彻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就像是之前及时挽起披帛一样,他根本就是时刻在留意林久的动向。
但林久没有看他,只是埋头喝完一满杯酒,满满一杯。
神像张嘴,以唇舌,享用祭祀用的酒。
所有人都傻了,有些人甚至难以维持表象,不顾场合地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林久把喝空的酒爵又放回去,铁质的酒爵是银色,与从前青铜酒爵的金色并不相同。
她看了一会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