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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除了咬牙之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不存在的记忆凿开颅骨,硬生生挤进他脑子里,嬴政觉得颠倒,又觉得眩晕。

大量浓艳到过载的画面和那些记忆一起往他脑子里挤。

他看见月亮,巨大得叫人心生恐惧。

有月光从天幕中滴落下来,一滴,又一滴。

顷刻之间,恢宏的流光从月中一泻而下,落在地上化为大泼沉静的浆液,液面闪着银子一样的明光。

帝流浆,滴天髓,太阴血。

这样古怪乃至诡异的名号,在嬴政脑子里反复回荡。

他看见,巨大的黑影从银亮的浆液中站起来。

那像是一种铁甲,可世上再没有这种狰狞而巍峨的铁甲,叫人想起游离在典籍边缘的,上古的神鬼。

它们开战,赤手相搏,不发出声音,肢体被撕裂时,伤口中流淌出那种银亮的浓郁浆液。

六国、七国,到处都是这样的神魔在开战。山石为之崩裂垮塌,草木顷刻化为齑粉。

那简直不是应该出现在人间的战争,而是传闻中共工与祝融的那一战,席卷人间更席卷天地,战火燃烧时,不周天柱也为之破碎。

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如梦亦如幻。

就在这样的幻梦中,世界在洗牌,天地都被推倒重来。

旧天旧地被打碎消散了,新天新地浩大无匹地降临了。

嬴政试着抓住什么,眩晕加重了,他看不清楚,只是本能地收紧手指。

颠倒和混乱中,被他牢牢抓住的,只有一只手。

在最后的时候,他挣扎着抬头。

在遥远的,楚国的方向,他看见青铜的鸢鸟冲天而起,身后拉开大束澎湃的火焰痕迹,如同传闻中凤凰展开的尾羽。

——

嬴政很沉默。

他仍然站着,长久地抓着林久的手,没有放开,也没有其他反应。

之前将要进来的赵姬不见了,因为世界整个都已经被改变了。

原本的咸阳宫,只是一个粗壮敦实的大建筑群,受限于经济条件和建筑水平,或许还说得上巍峨,但与宏丽基本不沾边。

可现在的咸阳宫是一座巨大的石头宫殿群落,整体拓宽,拓大,拓高了不止一倍。

参政大殿外的台阶变得更高远,台阶两端站立着披着铁甲的侍卫……与其说是铁甲,其实系统觉得称之为机甲更贴切。

是那种真的机甲啊!

在现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很多很多年前,有人在山中挖出了一种银亮的浆液,与之一同被挖出来的,还有神魔一般静默站立的铁甲。

从那之后战争史,或者说科技树,就整个被改变了。

那种浆液被称之为“帝流浆”,简称流浆,又有滴天髓,太阴血这样的别称,此时的人认为那是天的骨髓,是太阴流出来的血。

以系统超前的眼光看,其实那就是一种表现形式为液体的优质能源,大概可以理解成石油,当然肯定和石油之间有绝大的差异。

但系统现在也懒得研究这种差异了,当务之急也不是这个。

之所以被称之为血和骨髓,也有迹可循。

这个世界的机甲——在这里被称之为铁甲,或者铁傀儡,或者铁神——依仗帝流浆而驱动。

就像汽车烧汽油一样,机甲烧流浆。

很合理。

……姑且当做很合理吧,这不重要。

总之,从帝流浆和铁甲被从山中挖出来开始,这个世界的工匠就对其进行了孜孜不倦的研究。

许多年过去之后,围绕这两样东西,形成了一个歪曲但也算合理的科技树。

此时天下,细长的金属管道从山中